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加勒比海毒品贩子就这么死了,布鲁斯还沉浸在某种充满见证历史的感慨中,旁边理论上应该在缅怀过去的布莱恩收起枪,拍了拍手,看着周围说道:
“我有点饿了,你想吃饭吗?”
布鲁斯:“?”
话题是怎么跳跃到日常风格的?
“我们这些个小时里只点了两瓶酒,而且我注意到你还没有喝。”
布莱恩把毒贩的尸体拖到不碍事的地方,摘下一旁的钢琴布罩在上面,“我待会要给我的同事打个电话,看看他们能不能派人过来收拾尸体和大麻田,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填饱肚子,你介意吃饭的时候旁边地上有血吗?”
“……还行,我觉得我已经快适应了。”
“你适应得真快,但愿这是恢复记忆的前兆。”布莱恩走进厨房洗完手,打开冰箱看别墅里有什么吃的,“不过我看到杂物间里有个拖布,不然你还是把餐桌附近的血擦一擦,免得影响食欲?”
布鲁斯觉得他这辈子亲自擦地的次数可能都屈指可数。
但他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布莱恩,想了想,还是把清洁工具从杂物间里拽出来,一边往桶里接水一边拄着拖布杆问布莱恩:“你要做饭?能做什么?”
布莱恩打火把锅烧热,淡定地说:“一些形状完美、火候适当、外脆里嫩、香气扑鼻的鸡蛋饼。”
布鲁斯:“……”
他开始怀疑布莱恩的厨艺了。
可是不是说特工最好什么都会点吗?他流落荒野的时候总得给自己做饭吧?
布莱恩头也不回地说:“不要小瞧鸡蛋饼,我的厨艺已经超过90%的英国人了。我还打算煎两块牛排和一些柠檬芦笋。材料有限,你要是不想吃我做的饭,就去点外卖。”
布鲁斯当即决定,无论布莱恩做成什么样子他都要给予充分的鼓励:“不用,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你的黄金鸡蛋饼了。”
他心中其实有些忐忑,主要是担心自己演技不过关,于是格外用力地拿拖布搓地板,还差点把拖把头撵到死掉的毒贩的脸上。
饭厅里有个死人确实有点碍事,布鲁斯收拾完其他地方的血,问布莱恩:“你给你的同事打电话了吗?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应该快了。”布莱恩看了眼表,“刚才一个叫朱莉的女人说她在路上。她不是外勤,但认识牙买加的一个很可靠的收垃圾团队,你等会就能见到他们。”
‘可靠的收垃圾团队’。布鲁斯品味了下这个词组,又问:“那些个昏迷的人呢?”
布莱恩一愣。
布鲁斯指着被麻醉弹击中的人说:“这些人会不会中途醒过来?”
“哦他们没死!我给忘了!!”
布莱恩扔下锅铲拿出手机,匆匆说道,“我得去打个紧急电话。”
布鲁斯觉得毒贩博尼利亚的死终究给布莱恩造成了一些冲击,他尽量不表现出来,但放松
下来以后明显有些神情不属。
“嗨,朱莉。”布莱恩端起锅铲给牛排翻面,同时按下刚打过的号码,“是我,布莱恩·邦德,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金斯顿市区,坐在一辆垃圾车的副驾驶上的身着正装的黑人女性说道:“你刚说过你干掉了十几个大麻贩子,并且以正在度假为由拒绝写报告,我还在想要怎么向上级交代、以及和听说这件事的牙买加人打交道,然后你说你又有了别的事?”
“不,其实仍然是之前的事,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布莱恩说,“除了三个毒贩在我正当防卫时不慎死亡外,其他人都还活着,随时能上法庭做口供。不过我不想见警察,如果你把牙买加警察叫过来了,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