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我必要去信向他致谢。”赵决神情顿时一僵,“这、这就不必了吧。”
“这是应有之仪。”步云端含笑看他一眼,“你这般妥帖周到,我必要在信中给你师父好好说说。“赵决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他欲要再说,可苏梦枕早已整理好仪表,一直找不到机会插话,此刻觎到这一空档,忙开口道,“芳主有客,在下不便叨扰,先行告辞了。“让苏楼主久候,是我失礼了。”步云端方才一心想着料理赵决,倒是将安安静静的苏梦枕撂倒了一边,如今眼中不露出歉意。“针灸过后,还得连日服药及泡药浴相佐,我这就为苏楼主取药,还请楼主随我来。”
于是二人便出了里间,只留下捶胸顿足的赵决自顾自懊恼。
回到皇宫没两日,断魂庄玉衡坛坛主便亲自进了宫,带来了一份让他几近崩溃的武学课业,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空闲时间。赵决深知师父定然生气了。
但镜芳林忽然入世,芳主一身超凡医术引得各方震动,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当然,若能收拢这一方势力自然是更好。
可现在师父已是第二次警告,赵决虽觉可惜,未免触怒师父,只能暂且搁置此事。
不过,师父这般着紧芳主...可不像是对她无意啊。
惩罚了心思多多的徒弟,料想他近日定然不敢冒头后,步云端也不再管他,只专心治疗苏梦枕。
要完全治愈苏梦枕对步云端而言并不难,只是流程有些麻烦。
只因苏梦枕有诸多病症在身,且大多都发展成了难以治愈的绝症
步云端要将他完全治好,必须针对他身上各个病症对症下药,同时修复他受损的脏腑器官,又要防止相克的药物妨害他的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因而这段时日苏梦枕每隔一段时日都要到天心堂来看诊。
步云端逐渐与他熟识起来,也由此见过他的两个义弟,白愁飞和王小石。
王小石初进天心堂时看到一群花容月貌的姑娘,连眼睛都不会转了。
但他赤子之心,性情开朗,心思澄澈,对姑娘们都保持礼节与距离,因而并不惹人反感,反倒让人心生亲近。而白愁飞虽风度极佳,面容俊逸,可步云端深知他的底细,知晓这人表象之下是一副怎样卑劣的心肠。上门是客,她对他们一视同仁,以礼相待,心中却对白愁飞颇为不喜。
总归对方是金风细雨楼的人,是好是坏最后也自有苏梦枕料理,步云端并不十分在意。
可此人自见过她一面后,其后几乎日日上门来大献殷勤,令她颇为烦恼。
数次后,苏梦枕不知是否看出了什么,其后半个多月步云端再没见过白愁飞,听王小石偶然提起,说是出京办事去了。自苏梦枕上门看诊后,天心堂才仿佛正式开业了一般,陆续有病患上门看诊。
其中也有不少江湖武人,见着满堂的漂亮姑娘,眼珠子虽不安分,却也不敢放肆,想必其背后的势力有所嘱托。若有一二个不长眼的,单梅傲雪一人也足以教他们做人。
这些寻常病患,其余芳女们皆可诊治,无须步云端出手。
她只需每隔一段时日接诊一下苏梦枕,其余时间倒是闲了下来。
这日闲着无事,步云端打算出外打打牙祭。
不论是以何种面貌示人,步云端本质上是一个极好空腹之欲之人。
然而在镜芳林的日子,她和其他姑娘们一样,吃的是甘果鲜花,喝的是清露蜜水。
即使到了繁华的汴京城,因为镜芳林女子不吃荤食的习惯,后院的厨房也成了摆设
如此算来,步云端已然整整茹素了近半年!
饶是她对食物再来者不拒,如今也忍不住想外食了。
汴京各行各业发展得极为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