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次赐予他们的又一位圣女。在南兰唱歌时,彼时放羊的福康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少年的眼里依旧像那日少女第一次登台时那样痴迷渴慕,但比起那时又要更加专注、更加热烈、更加深沉,少了窃喜多了惶恐。南兰和福康安从前的确是青梅竹马,情谊也很深厚。
但身份的差距却免不了关系的不平等,福康安对南兰的态度看似尊重实则带着不自知地居高临下。他也十分笃定她不能离开,几乎把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富察府里不只他一个主子,随着南兰年龄渐长,她惊人的美貌也为府里流传,福康安的几个兄弟见了她一面就和他当初一样痴迷。但福康安始终霸道地不准其他人靠近她。
他会满足她的愿望想方设法带她出门玩,她想登台唱戏他就去买下一座梨园,但他也会以不惹人注意的理由提醒她戴好帷帽。他对这稀世珍宝一样的少女珍之爱之。
但同时也将她藏之。
如今福康安却再藏不住了,被更多人看到的南
象得还要更受所有人喜爱,没有他的保护,她好像依旧过的很好。
甚至比以前还要更加快乐。
反观福康安自己,如今反而是因为有南兰在中间缓和,不受待见的他才在红花会的地盘里能过的好些,境遇竟完全颠倒起来。福康安感到挫败,感到惶恐。
但他仍旧庆幸有南兰的陪伴,感激她当初的义无反顾,在这样一个对于他来说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唯一能信任和依赖的人只有南兰。福康安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她,此时他该有多么绝望。
这一天傍晚赶着羊群回去的路上,少年皱着眉阴着脸看起来满腹心事,这段时间他一直如此,不过今天好像又多了欲言又止。"瑶林,怎么了?"
南兰和他并排骑着马,她坐在旁边马背上温声问他。
“兰儿,”福康安先唤了她一声,这还是他们这一路来难得能独处的时候,“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南兰看他一眼,有意玩笑使他放松一点,便道,“那要像你一样整天愁眉苦脸吗?用舍由.....
她话还说完,福康安就无奈地接道,“行藏在我,我知道这是你最爱的东坡先生说的话。”
她喜欢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南兰笑了笑,“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他什么吗?其实他在诗词上的才华还在其次,我最喜的是他‘进退自如’的人生态度。“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能安然自若,怡然自得,不去怨天尤人。”话到此处,南兰顿了顿看了一眼福康安的神情。福康安未必了解南兰,但她却是很了解他的。
这段时间的经历堪称这个小少爷从出生以来经历过的最大挫折了,他没有被吓地心神俱裂,一蹶不振已经算很好了,不过心态上难以接受也是不可避免的。南兰有意让他放宽胸怀,即便知道他性格霸道固执,她说了他或许还是不会改变,但仍是轻声细语道,“就像我们现下,红花会都是好人,信守诺言不会伤害我们,回疆也很好,风景很好,人也很热情,那就既来之则安之。”果然闻言,福康安顿时就急了。
“哪里好了?在这里吃的不好,住的不好,周围也都是些不知尊卑的蛮夷之人,我们在京城在府里哪一日不比现在舒适?”“红花会的人都是一群乱臣贼子,兰儿你别被他们的假仁假义蒙骗了,我们迟早会离开这穷乡僻壤,到时皇上就能来剿灭他们.....这下南兰原本舒展的眉也微微蹙起来。
但她不想和他争吵,她知道这段时间他心里积攒了很多压力,而他既如此固执争吵了也没有任何用处,因此只是淡淡坚持道,“我觉得他们都很好。”
放在从前,福康安见她神情就会圆滑地转移话题,他实在是个八面玲珑的性格,当然是在他想讨好的人面前。但现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