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平民,不惜一切摧毁罪犯。”
“我不明白。”他说,“这跟我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如果平民们转过来攻击我,那我对他们的保护又算什么?”
禾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他略微苦恼地望着铁肠,语气中有几分无奈:“白痴,人性并非是非黑即白的啊,平民与罪犯之间的界限往往是模糊不清的。你不能仅凭身份就轻易地将人归类,你要学会去判断每个人的本质。”
铁肠不解:“怎么判断?”
禾月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以一种近乎玩笑的方式,用指尖轻轻戳了戳铁肠的胸口。
“很简单,用这里啊。”他轻声道,“用你的心去感受,去判断你遇到的每一个人。如果他们做出让你不舒服的事,那他们就是坏人咯。”
铁肠望着禾月,若有所思。
用心……去判断吗?
听起来很难。
这天深夜,万籁俱寂,铁肠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被月光轻抚的夜色。
街道上的洪水已经退了大半,留下一片狼藉与宁静的交织。
他觉得,他该走了。
这样想着,他拿过一旁洗干净的警服穿好,整理好帽子,握紧佩剑,朝门外走去。
手捏住门把手,轻轻转动,身后却传来禾月的呓语声。
他的心脏泛起一层涟漪,不由得脚下一顿,身体僵直在原地。
他转头,目光穿过昏暗的卧室,落在熟睡的禾月身上。
禾月睡得十分不安稳,他一只脚搭在外面,毯子在身上卷成一团,身体以一个乱七八糟的姿势蜷缩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好饿……给我饭……”禾月说着梦话,翻了个身,“你们这群不孝子想饿死我……”
他凝视着床上的禾月,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瞳色在昏暗中更显深邃。
与禾月相处的日子里,他积攒了很多困惑,但他觉得,只要回到福地先生身边,福地就能将他的困惑一一解答。
福地先生永远都是那么无所不能。
但是……如果他走了,gss的人再来找禾月麻烦怎么办?
无论如何,之前禾月保护了他,那,他也应该保护禾月。
这样想着,他干脆在禾月旁边坐下来,将佩剑放在手边,做出一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的姿态。
随后,他低头看了看手心的那枚一元钱硬币,又抬头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就这样,他在床边守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