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她竟是这么多日都未曾反应过来另一件本该更为重要的事。
若她的救命恩人不是沈度,那会是谁呢?
姜云妹在天亮时,终是缓缓睡去。
补眠了大半日醒来后,便索性先将沈度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她的确该先行知晓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谁才对。
那人不是沈度,她便不知对方是否要承这份恩情。
于情于理,她也应当向对方报答这份恩情。
或许待到此事解决之后,她才能重新正视她与沈度这段关系吧。
如此想来,姜云妹终是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了。
玉佩虽是沈度所有,但救她之人却并非沈度。
所以,那块玉佩已不再是必要的线索。
她回想着最初和沈度错对上当年之事时,沈度的反应好像的确不知实情。
可是后来,沈度是如何抓住端倪,将这个身份冒领下来了呢。
姜云妹拿出那块假的玉佩,来回把玩在手指间。
突然她灵光一闪,好似捕捉到了什么细节。
可是,无法连贯起来的线索又让她生出几分迟疑来。
姜云妹想,或许能够冒领这个身份的沈度,应是比她知晓的实情更多。
她若想弄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要么坦白向沈度发问,让他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
要么遵循自己的猜测,直截了当去问那个人。
姜云妹在脑海里想象着两种画面。
权衡之下,她带上了此前做好的香膏和不知是否还有作用的假玉佩,唤人备了马车动身入宫。
临到府邸门前,她又忽的想到了什么。
在片刻犹豫后,折返回屋带上了那个本是要送给沈度的玉佩,这才重新出府,踏上了入宫的马车。
三皇子宫殿中。
应荣十分不耐地在殿内来回踱步了好几次。
毕竟距离他派人前去传唤沈度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了。
沈度少有这般不守时,甚至还是在他当真有正事传唤之时。
直到应荣又一次踱步到宫殿门前,远远瞧见那道阔步走来的身影,正要开口唤他,却被逐渐走近后看清的面容惊愣了一下沈度走近到跟前,应荣才回过神来
他上下打量着他,担忧道:“晏准,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度沉着脸色,由内而外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周身环绕的低气压让他冷冽气质更甚。
但他只是淡漠地看了应荣一眼,避而不答:“唤我来什么事?”
应荣还想多问,但对上沈度那副有话快说的不耐神色,又将满腹疑问憋了回去。
他转而还是谈起正事,正是为近来朝中涌动的立储一事。
而沈度此前为查姜云妹的事,顺带挖掘出了当年在凉州发生的异样,也在此事中成了不可忽略的重要线索。“三年前父皇在凉州那段时日,二皇兄的确不在京,但也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如今再查,因着时过已久,很多线索都无法明确。应荣一边说着,一边腾出心思继续观察沈度的异样。
不怪他多想,只是沈度此时看起来的确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即使他什么也没说,也给人一种遭受重创的模样。他周身收拾得整洁得体,但面色却是掩不住的疲乏沉重。
他眸底泛着明显的红血丝,不知是一夜未眠,还是数日难眠。
应荣与沈度相交已久,他们不光是君臣关系,更是知心好友。
当然,这个知心也大多是应荣掏心掏肺什么话都往外说。
但沈度还是时常那副不苟言笑,少言寡语的样子。
可是应荣从未见过沈度如此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