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
或许,他应该趁这个机会逃走?毕竟只是当卧底而已,没必要把命都陪进去吧。
他正思绪万千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害怕了?”
禾月抬头,目光穿过眼前的混乱,落在了办公室门外。
末广铁肠站在那儿,面容沉静如水。
禾月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身体改造吗?我才不会害怕那种事。”
末广铁肠眼神里既没有关心,也没有嘲弄,只有无尽的冷漠:“你当然会害怕,因为你还承担不起这个职责。”
禾月诧异:“什么?”
末广铁肠:“之前在酒吧里,你不应该当面戳穿罪犯的身份,万一罪犯恼羞成怒,当面与我们开战,必将导致死伤无数——这点你考虑过吗?”
他的话语锐利,如同冰刃,一字一顿地切割着空气。
禾月辩解:“我只是想尽快抓住犯人。”
末广铁肠:“猎犬的每个成员,都是抱着强烈正义感去战斗的,像你这样眼睛只盯着任务无视民众的人,不适合加入猎犬。”
听了这话,禾月突然恼火。
“啪——”
他一手拍在桌子上,站直身体,与对面的末广铁肠形成对峙之势。
“正义?”他嘴角勾起冷笑,挑衅地回应对方的指责,“你凭什么定义我的正义与否?”
“正义这个词是很宽泛的,你所坚持的正义跟我的正义是不同的,你眼中的我的缺陷,或许正是我坚守的原则所在。”
“末广先生,随便你怎么讨厌我吧,反正我马上就会接受身体改造手术,或许我不能变得跟你一样强,但那个手术应该能让我的嗓门变大一些,让我跟你吵架的时候更有气势。”
说着,禾月说了句“借过”,径自离开了办公室。
末广铁肠盯着禾月的背影看了片刻,脸上那凝重的表情,逐渐变成了若有所思。
这之后,末广铁肠来到福地樱痴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沙发上堆满了各式衣物,福地樱痴正站在镜子前,时而拿起一件衬衫仔细端详,时而对着镜子比划着领带的长度,嘴里哼着曲子,悠闲地挑选着心仪的装扮。
“哎呀,铁肠,你来得正好,老夫明日要接受新闻采访,是应该穿西装,还是穿猎犬警服呢——最近熬夜有点多,是不是应该敷个面膜?”
末广铁肠语气冷淡:“队长,我有必要再次重申我的立场:禾月的实习期是三个月,但我无法忍受他三个月,他对我的骚扰变本加厉,您和副队还一直纵容他。”
福地樱痴看向铁肠,眼神中原本笑嘻嘻的诙谐光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的深邃。
福地樱痴:“铁肠,你任性起来真是很让人为难啊。你从小跟随我练习剑术,我很了解你,你不是那种把个人情绪带入到工作里的人。”
末广铁肠似乎很失望:“您无论如何也要留下禾月吗?”
福地樱痴:“呃,目前来看,是的。”
“那么——”
说到这儿,末广铁肠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只见他的手臂迅速而有力地向前一推,拔剑出鞘。
见此,福地樱痴差点跳起来:“哇啊啊啊啊——铁肠,你对着我拔剑干什么!”
“你想砍了老夫谋权上位吗?!从你3岁的时候老夫就担任你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能这么——”
末广铁肠无视了对方的大喊大叫,只见他一手握住剑,“锵”的一声,用剑刃抵住地面。
剑尖深深嵌入地板之中,这之后,末广铁肠以这柄剑为支撑,单膝跪在地上。
“我请求您,不要对禾月进行身体改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