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试图站起身来,但铁肠的手臂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原位。
铁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冷硬而直接:“你不是想坐吗?坐好。”
禾月愠怒:“我是想坐你的座位!”
铁肠疑惑:“有什么不同吗?”
禾月:“……”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车厢内的男同指数在这一刻直线上升,几乎要冲破天际。
禾月看着铁肠那张冰块脸,心里却狐疑起来。
这是在试探他吗?他暗自揣测。
平时他无数次主动接近铁肠,总被对方那冷漠的态度拒之门外,今天突然对他如此亲密,背后定有深意。
无妨,陪他玩。禾月心想,既然铁肠愿意打破常规,那么他也不妨借此机会看看对方的底牌。
想到这儿,禾月放弃了挣扎。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铁肠的下颌,嘴角故意勾起微笑:“好啊,既然你想抱着我,那就抱着吧,看你能坚持多久。”
铁肠的眼神微微一凝,推开了禾月的手,表示:“请停止对我的骚扰。”
禾月的手又不依不饶地凑上去,笑容里多了几分挑衅:“我就是骚扰了,怎么样?你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吗?”
随着人群的流动,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投来好奇或异样的目光。
忍了几分钟后,禾月实在是觉得不自在,于是忍不住低声抗议:“你把座位让给我不行吗?!”
铁肠依旧面无表情:“让给你?凭什么,我也很累。”
禾月:“……”
*
等禾月回到家,已经是中午。
他从包里摸索出钥匙,插入锁孔,正当他准备转动开门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铁肠的身影。
铁肠依旧保持着警惕的姿态,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禾月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打算跟我回家蹭饭,或者……要跟我回家睡觉吗?”
面对质问,铁肠的眼神微微闪烁,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我明天有任务,不能贴身保护你了。”他低声说,语气中似乎带了一丝愧疚。
“哎呀,真的吗?”禾月故意露出夸张的遗憾表情,“我倒是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了呢。”
然而铁肠向前走了几步,站得更近了一些,叮嘱道:“无论如何,你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险,记得第一时间通知猎犬,他们会尽快赶来。”
禾月对这种老生常谈有些不耐烦了,他摆手打断了铁肠的话:“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念了,跟个老头子一样啰嗦。”
他还没被人杀掉,就要被铁肠烦死了。
就这样,铁肠静静地目送着禾月的身影步入屋内,直至门扉轻轻合上,隔绝了一切外界的窥探。
*
进屋后,禾月踢掉鞋子,脚步踉跄地走向沙发,疲惫地倒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颓废。
很快,那只兔子跑来迎接他,毛绒绒的一团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用鼻子轻轻蹭着他的腿。
禾月用手摸了摸它。
但这之后,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几个跳跃来到了宽大的落地窗前,鼻子紧贴着玻璃,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边站立的铁肠。
就这么看了几秒后,它突然直起了身子,前爪用力地扒拉着窗户,似乎急切地想要冲到铁肠身边。
“你干嘛呢?”禾月有些诧异,这兔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从没见它这么激动过,它就好像是见到了自己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
“回来!”禾月呵斥道,“外面站着的那个是我的仇人,你不要因为他长得帅就这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