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物钟,喂食稍微延迟个几分钟,它就敲地板抗议。
“行了行了,别跺脚了,这就喂你。”禾月应声道。
但慌乱之中,一个不留神,他手中的碗滑脱,掉在地上。
“啪嚓——”
一声脆响,碗瞬间四分五裂,一块瓷片划过他的脚趾,他不由得吃痛叫出声。
望着那缓缓流淌的血迹,不可避免的,一股惆怅汹涌而来,轻轻却又不可抗拒地淹没了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终究还是击垮了他,他懒得去处理脚上的伤口,默默地坐在地上,任由鲜血继续流淌。
已经不习惯一个人了啊。他默默心想着。
铁肠那个混蛋,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都不给他留——
想到这儿,禾月将脸埋进膝盖。
丢脸,丢脸,丢脸,真丢脸。
为什么要想着那种家伙——
禾月正郁郁寡欢时,突然地,前门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那扇门缓缓打开,铁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
铁肠一手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另一只手轻轻搭在门框上,那满是疑惑的目光,正定定地看着坐在地上、显得有些狼狈的禾月。
“你,为什么坐在地上?”铁肠的声音略带不解。
禾月一愣,心中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引线,瞬间爆发出来:“你还回来干什么?!”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委屈,仿佛所有的不满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铁肠微微皱了皱眉,显得更加困惑:“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去给你买芒果了。”
说着,他指了指怀里盛满芒果的纸袋,仿佛那是一个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禾月喜欢芒果冰沙,但这里又距离甜品店太远。
条野是犯罪组织的干部,财大气粗,偶尔的,他会派人用直升机送冰沙过来,但铁肠显然没能力这么做。
于是,铁肠试图买些芒果回来,打算亲手制作芒果冰沙——或许,可以在芒果冰沙里放点咖喱酱,黄色的芒果和黄色的咖喱酱一定很搭配。
铁肠:“而且我留了字条的,临走前我放在你的枕头边了。”
禾月突然想起,早晨醒来时,床边确实散落着一堆被兔子啃得七零八落的纸屑,那很有可能就是铁肠留下的字条。
禾月意识到这是一场误会,但真相并没让他平静下来,正相反,他像是泄露了自己的羞耻秘密一般,他更加恼火——
“呵,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你现在走也不迟。”
铁肠发现禾月的脚在流血,立即上前弯下腰,双手穿过禾月的腋下,试图将他抱起。
禾月还在输出:“快走,听到没有?”
说着,他弱弱地踢了对方一脚,在对方胸口上沾了半个血脚印。
但铁肠习以为常,像往常那样无视了禾月的攻击,将其抱到了沙发上,又找来了药箱,打算给禾月处理伤口。
禾月拍开对方手上的绷带,怒气依旧:“喂,你不要指望你回来了我就会原谅你。”
都是因为没有关后院的门,才会让兔子跑进来撕烂了那张纸条,才会让他这么丢脸。
“反正兔子把纸条撕了是你的错,碗摔破了是你的错,我受伤也是你的错——总之所有的事都是你的错!”
说着,他戳了戳铁肠的脑袋:“你知错了没有?”
铁肠点了点头:“知错了。”
但随即,他又疑惑地问:“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禾月倔强地将头偏向一边,口中硬邦邦地回答:“我没生气。”
语气中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