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动,周夫人眼泪就落了下来:“老爷,阿楼他也是被人害了……”
“闭嘴,我要听他自己跟我说。”周老爷看到自家妻子这副模样,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因为这代表儿子确实做了那样的事,自家确实有把柄被大人捏在了手中。
周深楼在隔壁的女人搬走之后,心情特别畅快,还没高兴两天呢,就看到父亲怒气匆匆而来。
“周深楼,给我滚出来!”
“爹?”周深楼没有在屋中,秋老虎特别厉害,晒着房顶屋中特别闷热,于是他挪到了院子里。有风吹着,人会舒适不少。
周老爷回头看到儿子藏在花木之中,姿势闲适松散,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因为周深楼从小就比较聪明,很会讨父亲欢心,因此他长这么大没挨过几次打,被父亲打脸还是头一遭。
他捂住脸:“爹,儿子做错了什么?”
话问出口,他心头已经有了预感。
周老爷大怒:“你写了一张什么字据交到衙门?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提前跟我说?我不是大人上门,老子还被你蒙在鼓里。快说啊,你是木头吗?”
周深楼低下头:“是……是有一张字据。不过不是我想写,是被人逼着写的。”
接下来,他挑挑拣拣把事情说了一遍。
周老爷听得直运气:“所以,你是想跟我说,你住在这个院子里并不是因为宠那个女人,而是被人给拿捏住了不得不陪着?”
在说那些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时,周深楼还是有所保留。写了那样一张字据已经惹了父亲厌恶,他可不敢让父亲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生孩子,因此,谁说自己住在这里方便请大夫,只说被陈婉晴威胁。
周夫人叹气:“阿楼早就后悔惹了那个女人,也早就想跟你认错。只是他不敢,再说你忙啊忙的,他也没机会说。”
周老爷根本就没有将这些话入心,满脑子都在想应对之策:“那东西必须拿回来!陈氏呢?让她出来!”
周夫人低着头:“她回家去了。”
周老爷:“……”
“你们母子可真是好样的,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拿捏住。凭着这东西,她让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
周深楼:“……”夸张了,去死是绝对不可能的。,
楚云梨扬眉:“夫人在威胁我?”
她看向拿着包袱战战兢兢过来不敢与自己对视的丫鬟,似笑非笑道:“我以为夫人早就该知道了消息才对,原来现在才知吗?”
这种转头就把她卖了的丫鬟,楚云梨绝不会留。
果然,周夫人听到这话,眼神严厉地看向二人:“稍后会有人来换你们,回头你们还是去府里伺候。”
丫鬟吓得噗通跪下。
二人心里都明白,回去后绝对讨不了好。
楚云梨没有出声帮她们求情。
周夫人离开后,两人都哭了出来:“姑娘,奴婢身不由己……”
楚云梨好笑地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呀。谁让你们提这事呢?不提的话,我们大家都没事,结果你们提了,我还是平平安安,你们却倒了霉。”
陈家夫妻得知女儿搬回来住,只觉得跟天上掉馅饼到自己头上一般,特别欢喜。
没多久,新来了两个丫鬟,旧的两人哭哭啼啼,却不敢不回府。
*
转眼到了秋日,府城辖下各处的庄户已经在秋收,很快就要交税。
而衙门中的大人也需要准备,这算账的先生和记账的师爷那是多少都不够,他刚来那一年,账目甚至算到了年后。不光是他不好跟上官交待,也折腾底下的百姓。
这么说吧,因为人手不够,收税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