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陈桃花铺床时,颇有些不好意思。
“俩孩子会尿床,这屋子有点味儿。我平时忙里忙外的,也没怎么收拾。”
全部的干草和被褥已经换过,味道已经去了大半,看得出来,桃花很在乎姐姐,这就足够了。
月凉如水,楚云梨边上两个孩子已经睡着,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听到隔壁的房门打开,接着有脚步声往茅房而去,应该是有人起夜,楚云梨听到动静后,也没放在心上。
没多久,脚步声越来越近。楚云梨霍然扭头看向门口。
因为她发现,脚步声没有去隔壁,而是到了她的房门口。并且这脚步声重且拖沓,根本就不属于陈桃花。
敲门声响起,楚云梨没动。
下一瞬,房门被推开。
值得一提的是,这间房门之前陈桃花特意改装过,就是怕两个孩子不懂事将门给栓上外面打不开,所以,此刻这门只是虚掩着的。
月光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步步走了进来。
楚云梨翻身坐起:“有事?”
杨大铁的声音传来:“姐姐,姐夫病了几天了,你寂寞么?”
“你娘才寂寞!”楚云梨跳下床,抓起边上的凳子,朝着他挥了过去。
她劈头盖脸一顿揍,杨大铁酒还没怎么醒,脑子有些迟钝,根本就来不及躲。不过几下,就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捂着头不停求饶。
这么大的动静,陈桃花自然被吵醒了,看到这般情形,气不打一处来,奔进来抢过姐姐手中的凳子就朝着他的头敲。
杨大铁已经挨了一顿揍,不想再挨打了,忙道:“是她勾引我。”
“你娘才勾引你。”陈桃花气得要死,一边打一边哭:“你怎么就不能争点气,处处丢我的人……混账……混账……”
她打累了,抛开手里的凳子,还是气不过,又将人给踹了一脚。
“姐姐,有没有被吓着?”
楚云梨摇头:“他起来我就听到声音了,也知道他到了门口。”
“混账东西,平时在外头乱来就算了,竟然……竟然……”陈桃花越说越恼,眼泪不争气地直往下掉。
陈桂花平日里埋头干活,知道自己的妹妹处境不太好,却没想到杨大铁除了不管妻儿之外,竟然还在外头找女人。
“他怎么乱来了?”
陈桃花狠狠瞪了一眼:“跟村西头的那个梅寡妇眉来眼去,我自己都亲眼撞见过一回。”
那位梅寡妇名声在外,就连陈桂花这样平时从不跟村里妇人在一起闲聊的人都听说过。
梅寡妇平日里不用挑水,因为她认下的大哥每天早上都会帮她挑好,也不用买肉,镇上有个屠户三天两头会来一趟。没想到杨大铁也摸了过去。
本来呢,陈桃花不想在姐姐面前说这些事情的,冲动之下说出了口,她并不后悔,只是觉得特别丢脸,丢脸之余又很生气,再次踹了地上的人一脚:“还瞪,跟那样的女人来往,你也不怕得病。”
杨大铁:“……”
陈桃花上床去抱两个孩子,然后招呼楚云梨:“姐,咱们去隔壁睡。”
楚云梨睡不着了。
翌日一大早,她去了镇上。
先去摊子上买了一碗葱油面吃,然后才去医馆。
昨天楚云梨离开之后,洪家人不甘心,请了一个人去客栈报信,让小白过来见面。
信是送到了,但那边却始终没消息。等到天亮也没看见小白的人。
看见楚云梨回来,洪母迫不及待地问:“你昨晚住的哪儿?家里烧成什么样了?”
“住在我妹妹家,全部都没了,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