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一大股药味,陈母忍不住捂了捂鼻。
白父躺在床上,额头上放着帕子,不停地哼哼着。
男女有别,陈母不好意思进屋,白母迎出来,看到亲家母前来,顿时满面笑容。
看到她笑,陈母松了口气。既然笑得出来,这病情应该不重。
“亲家如何了?”
“喝多了酒,昨晚上晕过去了,大夫说得好好养着,以后不能再干活儿,吃食上也有顾忌。反正不能吃太多的东西……就是说多吃点鸡鸭鱼肉,又养身子又不饱肚子。”白母说起这些,滔滔不绝。
陈母含笑听着,看了一眼从屋中出来的儿媳,道:“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病了该治就治,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和雪梅商量过了,你们不用害怕药费,回头让大夫直接去府上报账就行。”
在她看来,儿媳兄妹三人,身为姑娘,嫁人之后就不用太管着娘家。如今儿媳一个人把药费付了,算是仁至义尽。
白母笑容有些僵硬。
她起身,拉女儿进了厨房。
白雪梅也觉得婆婆很给自己面子,得知父亲病的不重,她心里一放松,脸上就带了几分笑,进厨房后埋怨道:“爹也没有大碍,怎么你们说的跟天塌下来了似的,一路上我还哭了好久,就怕爹……”
她话还没说完,白母打断道:“你回来就行了,怎么还把你婆婆也带来了呢?”
白雪梅:“……”
“她要来,我也拦不住啊!再说了,你们是亲家,她来不好吗?”
尤其她还是高嫁,婆家长辈亲自过来探望,传能出去多有面子?
有些事情,白母没法给女儿细说,再说亲家母还在院子里呢,也不能把人晾在那儿太久。她粗暴地道:“你爹这次的病得用好肉好菜养着,家里的情形你也知道,拿不出来太多的银子。大夫说了,要是还跟以前似的吃这些粗粮,早晚会把身子败了,于寿数有碍。”
白雪梅听出了门道,说白了就是要银子。
她一脸的为难:“我听说爹病了,都没想太多,衣裳都没换就来了,哪里来得及带银子?”
“你这丫头,不带银子,大夫怎么治?”白母很是不高兴。
白雪梅张了张口:“我是嫁出去的姑娘呀!”
“你跟别人能一样吗? ”白母没好气:“不管是谁家嫁出去的姑娘,夫家日子好过,都会想着娘家,你可倒好,拿着银子到处送人,就是没想着给家里送一点儿。你爹都病了,要吃口好的,你还不肯孝敬。我看,你这丫头是白养了。”
白雪梅福至心灵:“合着爹病这一场,就是为了问我要银子的?”
“说什么呢?他是真病了。”就算这事是真的,白母也不能承认呀。
陈母个人在院子里,听着厨房里的母女俩嘀嘀咕咕,从只言片语中也猜出了前因后果,顿时有些烦躁。
本来还想扶白家一把的,结果烂泥扶不上墙,要是知道陈家愿意接济,回头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儿来。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就跟脑子有病似的,不想着靠自己的双手赚银子,就想占便宜。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便宜好捡,就算是陈家的银子用不完。养这一家子不费劲,可凭什么呢?
想着这些,陈母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雪梅,天色不早,我们得赶回去了。”陈母出声催促。
一想到自己兴冲冲跑来探望亲家,结果白家人却藏着这样的心眼,她就很不高兴。如果白家真的需要银子,摆明了说,她可能还愿意出手相助。
鬼鬼祟祟这般算计,她有银子也不给。
白雪梅从厨房探出头来:“母亲,我爹病了,家里没银子,能不能……”
陈母一脸莫名其妙:“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