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儿孙读书。楚云梨掏出了张世理写的那张纸,还有柳悦写的字据。
“帮我抄,每样抄十份。”
其实,抄得越多越好。
楚云梨赶车不是一两回,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过来。但她知道,不管是平远侯府还是张府,肯定都在到处找她,她带着个孩子躲不了多久。
祖孙三人看见银子,虽然觉得这字据上写的事情太过隐秘……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该知道的,但他们也不认为这事是真的。
然后不过半个时辰,楚云梨手头已经捏了一大叠的纸。然后,她离开了老童生家中,驾着马车满城到处乱窜,京城中的镖局大小小有十多个,她去了四个。
几乎窜遍了大半个京城,她才施施然架着马车往张府去。路上与出来找她的人碰上,她不闪不避:“让开,本夫人要回府。”
这些人本就是抓她回去的,见她自己要回,都觉得这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这大街上也不好喊打喊杀,又怕她故意这么说是为了麻痹他们好脱身,于是,干脆跟在后头。
楚云梨到了张府的那条街时,后跟着的马车已经有七八个,浩浩荡荡的,蔚为壮观。
她直接到了大门外,吩咐门房:“开门!”
张世理得到消息,急冲冲赶出来,看见坐在前面的楚云梨,冷冷问:“你还敢回来?”
楚云梨似笑非笑:“这里是我夫家,我不回这里,能去哪儿?”,
张世理立即就不动了。
楚云梨见状,冷笑连连:“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呢。张世理,你眼睛要是没瞎的话,麻烦你看一下里面那个小姑娘。那是你的血脉!你亏不亏心?”
很明显,张世理对那个孩子毫无怜惜之意,别说亏心,眼神中甚至满是厌烦,开口时语气很不耐烦:“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劝你放开红儿,否则,你一定比她凄惨百倍千倍,如果她死了,你绝对会尸骨无存!”
楚云梨嘲讽道:“我好怕哦!”话是这么说,脸上神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张世理脸色难看:“放开红儿。”
“放开也行,你去写张字据,将你和世子夫人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事儿写出来,然后在上面画押,交给我收着。”楚云梨知道他不愿意,补充道:“你别觉着这写下来就是把柄,实话告诉你,如果你不写,她今天就得死!”
张世理狠狠瞪着她。
柳悦真的慌了,这东西写出来再给别人看见,她哪里还有名声在?
“你不能写!我宁愿死!”
“哟嗬,你们俩不是情深是海,一个侯府世子和定国公府都隔不开,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合该由世人传唱,怎么能怕别人知道呢?”楚云梨才不管他们脸色如何,反正自己畅快就行,自顾自继续道:“外人知道了,也会羡慕你们的。”
“这件事不行,我可以给你银子。”张世理沉吟了下,“你开个价。”
“我怕有命拿没命花呢。”楚云梨执意道:“拿字据来,否则免谈。”说话间,手上钗环一寸寸推进,柳悦不敢乱动,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脸色都变成了惨白色。
张世理看在眼中,疼在心上,焦急道:“我写!”
楚云梨颔首:“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去吧。别耍花样,否则我带着你的心上人一起去死。到时就算是你殉情而来,也是三人行,我恶心死你们二人。”
张世理:“……”
他从来都不知道,江窈儿性情这么恶劣。
事到如今,想要救下柳悦,只能按照她说的办。哪怕心里恨极,他也转身回了府。
车厢中一片安静,柳悦僵着身子不敢动,楚云梨在她后面一脸闲适,道:“怎么办,我越想越嫉妒,还是把你捅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