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小口子,对于时常下地干活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伤。说句难听的,如果跑去城里看大夫的话,还得跑快一点,不然到地方口子都结痂了。
黑衣人被捆了后,有人看不惯他们蒙着的脸,上前一一扯了。
藏在人群后的白雪梅忽然惊呼一声。楚云梨循声望去,只见她满眼惊诧,用手紧紧捂住嘴。本来是看着其中一个男人的,察觉到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后,急忙别开了脸。
楚云梨多瞅了那个被白雪梅看着的人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她记性好,多看了几眼后,忽然发现他和上次那个带着白家孩子在西山上闲逛说话还不客气后被她揍得半死的男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有相似很正常,可在这个城里找到两个这样相似的人,多半有血缘关系。她稍微一想,顿时就乐了。
也是,这城里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绑架人讹诈银子的事了。
如果是白家起了贪念,找人来绑了陈见山要银子也很正常。
楼尚安发觉她神情不对,疑惑地看了过来。
楚云梨笑了笑:“发觉了一些有趣的事。”说着,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见山被人抬着,不用注意脚下,有些无所事事,便一直偷瞄着严月娇,他没有发现白雪梅的小动作,只看见了严月娇和楼尚安之间的亲昵,他心里颇不是滋味,还有这么多人呢。两人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严东家,什么事这么好笑?”陈见山话出口,才发觉自己语气酸溜溜的,他怕被人笑话,急忙找补道:“路不好走,你小心脚下。”
楚云梨眼神意味深长:“陈公子还是自己小心一些吧。毕竟我们受伤那是天灾,你受罪跟老天爷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陈见山呆了呆。
不是天灾,那就是人祸了?
也就是说,他这一次会被绑到山上揍一顿,还险些被人欺辱,是有人蓄意谋害他?
闻言,白雪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陈见山脸色沉了下来:“还请严东家告知我真相。”
说话时,抬着他的人脚下颠簸,身子抖了抖,陈见山痛得嘶了一声。
楚云梨瞄了一眼白雪梅,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说,拉着楼尚安往前面去了。
陈见山皱了皱眉,严月娇那意思好像说这一次会被绑是因为白雪梅……或者说是因为白家。
他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些烦躁。对于此事到底和白家有没有关系,他没有费神去猜。反正他受了这么大的罪,肯定不会放过这些坏人,定然要将他们告上公堂。
如果此事和白家有关,到时候白雪梅肯定会来求自己。
这么想着,陈见山紧绷的心情渐渐放松,很快就睡了过去,等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进了城,此刻正躺在马车之中。边上是眼泪汪汪的白雪梅。
“夫君,你醒了?”
陈见山深深看着她。
直把人看得不自在地低下头去,他才出声问:“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白雪梅眼泪滚滚而落,摇了摇头。
她心里特别恼娘家人,却又不得不顾他们。可让她张口求情,在看见陈见山这满身的伤时,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见她不肯说,陈见山也不强求,重新闭上了眼:“告诉外面的人,我不要回府,直接去衙门。这些人饿恶成这样,官道上就敢劫人,要是放任自流,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受苦。我们是运气好捡回来一条命,别人就不一定了。”
既然是即刻就要报官。
白雪梅顿时慌乱起来,上一次白家孩子没了,想让陈家出借银子……婆婆没有把事情闹到大人面前,算是放了白家一马。当然了,就算是陈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