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过?难道这回是个女人?单亲妈妈?”
差不多吧,但也差挺多的。
“……Dad,我们得谈一谈。”布莱恩强调称呼,让邦德注意自己的身份,“迪克,你在沙发上看会电视,困了就关灯睡觉,我一会再把你搬到床上。詹姆斯,来我的卧室。”
他将卧室的门关严锁好,然后从衣柜里翻出一个急救箱:“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詹姆斯,但你先别着急,我度过了非常非常混乱的一天,现在我只想让你帮我看看……”
他咽了下口水,眼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站在床边利索地脱掉外套,再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自己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前胸:“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詹姆斯。这个问题我没法咨询别人——你帮我看一下,是我感知的问题吗?我的心脏还在吗?”
邦德垂在身边的手抽动了一下:“这个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小时之前。”
“绷带是你自己缠的?他们就让你这样什么都不做地离开了?”
“我打了两针退烧药和肾上腺素。”布莱恩说,“效果确实挺明显,我不发烧了,神志比前几次清醒得多,但是肾上腺素应该有副作用……”
邦德立刻接道:“眩晕,心跳过速,高血压。该死,你什么感觉?”
“我没有任何感觉。”布莱恩飞快地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疼痛压过了其他生理反应,然而刚才在楼下时,我想要确认伤口止血了,就把手放在胸口按了按,但我没有感受到心跳。”
邦德站在离他半米远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胸口,布莱恩则注视着邦德的眼睛。
沉默片刻后,邦德犹豫伸出手,掌心缓慢地移动到布莱恩胸前,悬停在空中问道:“我可以吗?”
布莱恩直接抓着他的手扣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又是很长时间的寂静。
布莱恩的胸膛随着呼吸不断起伏。他抬起头仰望天花板,半晌颓然松开手:“还是没有动静,是不是?我怀疑那颗狙击弹直接炸没了我的半个心脏,但我此刻依然活着,甚至能保持清醒。詹姆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是什么力量偏偏要让我活着……”
话未说完,詹
姆斯·邦德大跨步拉近距离,张开手臂在避开伤口的同时给了布莱恩一个极其用力的拥抱。他紧紧扣住布莱恩的肩膀和后背,把脸摆在布莱恩的肩窝里,每一次呼吸都略带颤抖。布莱恩听见他用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艰涩的声线说道:
“我很抱歉,孩子……我很抱歉。”
布莱恩顿时把没能说出口的抱怨咽了回去。他有点生疏地拍打着养父的后背:“别这样,求你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永远不需要对我道歉。”
“疼吗?”
“其实还好,”布莱恩连忙说,“一般人都没经历过这个:我站在镜子前缠绷带的时候发现我能透过胸口的洞看到我背后的景象,十分有趣。我还拍了一张照片,你想不想看?”
邦德:“……”
“一点也不想,谢谢,我没有这种怪异的癖好。”他松开手直起身,“也许狙击弹只带走了你的半个心脏,剩下那半个器官帮助你活着。它会慢慢愈合,就像别处的枪伤一样。”
“经验之谈?”
“是这样。”
布莱恩笑了。他穿好衣服说道:“接下来我要同你说说迪克。他是我朋友的孩子,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不会在他面前这么讲,你知道的,我要照顾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
邦德故意满不在乎地反问:“‘心理健康’?那是什么?”
布莱恩早有准备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只见封面上写到:
《新手父母必须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