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Q,过来陪我想想办法。”
Q往前迈了一步,有些不明所以:事已至此,除了任由总部被炸,还能有什么办法?
马洛里往楼上办公室走去,路上,他问Q:“007特工有没有同你说起过他的过去?我指的是布莱恩·邦德。”
“我们两个不是很熟,二个月没怎么说过话。”Q带着点恼火回答说,“您还叫他007,长官?”
“唔。”马洛里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那你可能不知道,他和另一个邦德的关系非常非常好,詹姆斯·邦德野性难驯,却热爱他的祖国,布莱恩……他看上去谦逊、实际骨子里不服输,表面守规矩、其实对公序良俗之外的人为规定不屑一顾,似乎像个乐天派、有时却想得太多。如果你想让他为你无理由地杀人,他早晚会把枪顶到你的脑门上。”
“听上去……”Q把真实评价咽回去,说道,“很不稳定。”
“你是这么想的?我倒觉得他人很不错。”马洛里随意地说,“所罗门·连恩曾经愿意为军情六处做任何事,我却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Q‘呃’了一声,摸不准上司到底站哪边。
“我曾经见过布莱恩·邦德,在他小时候。”马洛里自言自语,“他大概只有十二二岁,像个小行李箱似地跟在詹姆斯·邦德身后,大人走到哪他跟到哪。詹姆斯带他跳伞,他毫不犹豫地从飞机甲板上跳了下去,而我当时正在和一位皇家海军的上校聊天,对方看到这一幕后对我说布莱恩应该去开战斗机——他不害怕天空。”
“我说‘没人能在空中却一点都不感到恐惧,上校,只是比起摔死,他更害怕别的东西。也许是无家可归、也许是死水一样的生活……’”
Q紧紧闭着嘴,只是倾听。他学会了不在上司给出结语之前发表意见。
“抱歉,跑题了。我是想说,这么多年过去,詹姆斯·邦德对布莱恩的意义超越了一切。”
马洛里说,“上一任007特工死了,现任007的一部分也会随之而去。因此请你思考一个问题,Q,你认识的布莱恩·邦德,如今还是完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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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退休了,女士。”
詹姆斯·
邦德站在M女士家书房的窗户前,背对着房间说道,“你的退休生活很难不让人感到羡慕。”
M女士擦拭着桌上的小狗摆件,闻言抬起头:“你是认真的?”
“当然。”
“说实话,我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M女士若有所思地说,“你看上去就像为特工这职业而生的。”
“我对这个国家可悲的爱是为职业而生的,我的人不是。”邦德转过身,“有时候我会意识到,除了根本不存在的荣誉、虚伪的头衔、药片、以及酒精之外,我的生活里还有其他东西。”
“我以为你早在十二年前捡到布莱恩那一刻就领悟到这点了。”
邦德喉结滚动、脸颊抽动了一下:“……我不知道,十二年前的我失去了家庭不止十二年。重新拥有的感觉很,陌生。”
M女士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和眼神看着他:“我明白,詹姆斯。假如真的退休了,你想去做什么?”
“不确定,我还在琢磨。”邦德耸肩说,“一般工作都不会要我,最后我恐怕只能去给布莱恩带孩子。”
M女士犀利地指出:“考虑到他的性取向,你怕不是还没上岗就失业了。”
邦德的指尖拨弄着窗帘,金黄色和粉红色的日光在他的手背上如精灵般舞蹈:“那也不错,我就每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虚度光阴。‘虚度’,奥莉薇亚,这个单词对我们来说多么奢侈——看看你,你都有功夫把你那个丑了吧唧的小狗雕塑擦拭上一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