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重了。
“——要动手就对我动手好了!”
他的牺牲和悲壮并非没有逻辑,反而是经过了没有什么用的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如果寒河江奏想做什么事一般的人很难阻止,那么与其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防备,还不如让自己承担一切。
江奏:“……”
如果不是非常清楚降谷零是正经到几乎有点古板的性格,她差点以为他是在这里说相声。
但降谷零实际上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人,能够非常坚定的贯彻自己的信念,所以他这么说了,就代表他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么玩家也没有放着道口的肉不咬一口的道理,她自认也算非常尊重对方的心愿。
耳边听见的好感度声音不断在下降,江奏干脆直接关掉了提示声,抱着双臂逼近墙边,身高分明比对方矮上一截,却仿佛在俯视对方。
“这可是你说的。”
操场上的嬉闹声不绝,日光正盛,石灰色的墙面上投下交缠的光影,金发警察笔直的脊梁再次被强力勾得弯了下去,很久才再次站直了身体。
“发生什么事了吗,zero?”下课去食堂的路上,诸伏景光观察了降谷零一段时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好友脸上的深肤色比平时的颜色要重一点。
难道是又晒黑了?
“你……”诸伏景光终于确定,“是在脸红吗?”
松田阵平嗤笑了一声,“诸伏旦那眼神挺好使啊。”
他反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哪里红了,不过也不妨碍跟着调侃几句,“难道是背着我们偷偷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不是!”降谷零脱口而出,“是过敏!”
诸伏景光:“……”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和幼驯染对视了一眼,双双陷入沉默。
“你们两个都过敏?”松田阵平不明所以道,“遇到同一个传染源了吗?”
“……”
松田阵平思索了一秒钟,果断和两人拉开了距离,“什么传染源这么厉害,该不会传给我吧?”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一个人精一个班长,两人一左一右抓住了松田阵平的手,无视这家伙的抗议,直接把人扛起来,走你!
“喂!你们两个!把我放下来!”
萩原研二微笑着拔高了嗓音压过松田的声音,“我们先去食堂占位置了,待会等你们过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冷却时间,降谷零的思考能力差不多恢复了,再次复盘之前和寒河江奏的对话,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
那个时候躲在柜子里的hiro很有可能触发了PTSD,很有可能处在非清醒状态,而寒河江奏也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所以她做出那种举动的原因只可能是一个。
“寒河江她……那个时候帮了我。”两人沉默地并行了片刻,诸伏景光开口,“我又想起那晚上的事了,她大概是怕我窒息过去,所以才那么做,并没有别的什么原因。”
出于某种心情的考虑,他隐藏了后来的那个吻。
她就像一只无拘无束的鸟,也许只是随心而动,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即便吻了他,也只是想要证明而已。
降谷零以绝佳的良好教养压下了想骂脏话的冲动。
——这家伙脑袋是有什么毛病吗?!
就算这件事本质是好事,因为特殊情况确实不好公开宣传,但是正常人都想方设法让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好一点,就算是坏蛋,也会想办法把自己说成好人啊,没有谁会想方设法把自己塑造成那种样子吧?!
就是因为这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思路,几个小时前他才会跳进对方的陷阱里……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