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就是白兰地……
如果真的是这样……
降谷零曾经觉得最可怕的推测,莫过于萩原和班长所想的那样,松田阵平被盯上,然后故意设计炸死实际上被组织的人带走。
但没想到,事情还可以更荒谬更让人绝望。
比如早在松田阵平还是拆弹警察的时候,就已经被组织的高层接触并威胁了,所以他早就知道炸弹会爆炸,也知道他之后会遭遇什么。
无人知晓,无人察觉,他就这样毫不声张地独自走向既定的“死亡”。
那时候,他有没有希望过,有谁能帮助他?
降谷零闭上眼,忽然觉得接近正午的阳光如此阴冷,逼人的寒气直渗到骨缝中。
有瞬间,他以为会被呼啸而来雪崩似的愤怒沉痛压垮,但漫长又短暂的数秒过后,他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
感情被抽离,漂浮在会客厅的上方,只留下冷静的降谷零事无巨细地将当时的细节问过一次,确认没有遗漏后,才向矢野绘美告辞。
出门后,他甚至记得先向公安要求对矢野绘美进行保护。
等一切处理完,坐上回东京的新干线后,他才像是失去了力气似的,面无表情,沉默似石像。
松田阵平看着面前僵硬得几乎凝固的茶发女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没事,我很清醒。”他嘴角抽了抽,再次强调道。
真的不会发疯,也不会忽然暴起杀人。
所以不至于他刚刚晕眩呼吸不畅了一下,人就像是兔子一样忽然蹿起来。
说完后,松田阵平觉得还是不要在这里给她压力比较好,正要站起身离开,手臂忽然被按住了。
“你去哪?”
“当然是去……”松田阵平愣了一下,接着无语道:
“你不会又要连抽血到后续全部亲自来吧。”
“好歹也算是T03的半个负责人,我难道没给你挑选助手的权利?就算你没有,那我在这里还需要排号吗?”
说到这,松田阵平有些狐疑:“难道Boss越过我直接对你下令了,让你必须盯着我的全部检查?”
“不是,没有谁的命令。”
雪莉稚嫩冷淡的声线带着颤音,按住他手臂的动作却很坚定,有种松田阵平不太能理解的固执。
“……你既然把这部分实验交给我了,就是我的研究对象,那整个过程都不能让别人经手……这是我的原则。”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像样。
怪可怜的。
哪怕内容极为离谱,看着这个面前茶发乐高小人,松田阵平还是无端生出一种正在欺负孩子的愧疚感。
“行了,我同意了,那就开始。”
松田阵平不是很相信这个理由,但生怕晚说一秒她能哭出来,于是果断地中止探讨。
对面的女孩停顿了一下,才点点头。
两个小时后,终于开始第一次药性测试的松田阵平躺在检查床上。
他赤.裸着上身,在眼前的光源也被坚硬的头盔似的仪器遮住后懒散地闭上眼,感觉有什么东西束缚在了双手和双脚上。
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臂上的血管缓慢攀爬,最终蜿蜒流向胸膛。
茶发的女孩没有立刻离开扫描间进入控制室,而是静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卷发青年的皮肤肌理甚至胸骨肋骨在药剂的作用下逐渐透明如无物,袒露出跳动得越来越紊乱的鲜红心脏。
而这时,诸伏景光也到了神奈荒介的修理店。
其实他昨天遇到琴酒和科涅克后,当天晚上就已经来过一次,但是没能进去。
但是趁着夜色到了附近后,他就察觉到了正在盯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