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编发,但耐不住浮玉喜欢编发,总是会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如同今日一早,又为她编了垂耳髻,挂着的朱钗璎珞斜斜晃着,如同摇着脑袋讨赏的兔子。
“什么玉简,不知道。”
但这只兔子明显不是很乖。
容阙收回眼,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橘子,慢条斯理的剥皮:“昨夜玉简亮了一整夜,但你没有回复我一句。”温离底气十足,没好气道:“我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你就不理你,怎么,容师兄还想左右我的意志不成?”她脾性很大,宛若点燃的火药。
“那么说,是故意不理我的?"容阙将剥开皮的橘子递给温离,随口一问。
温离接过橘子,掰下一瓣塞进嘴里,酸的心心都颤了颤,瞳眸缩了缩,她又掰下一瓣递给容阙,悠悠道:“知道还问?”
容阙看着那瓣橘子,什么也没说,就着她的手咬下,湿滑的舌尖轻轻舔过指腹,他衔走了那辩橘子。咬破一层外皮,酸涩的口感尽数涌出。
他面不改色的吞下,随后朝着温离的方向仰起头,红唇微微敞开,意思明确。
适才被他舔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热。
温离有些不自然道:“你还想吃?”
橘子有多酸,她当然知道,本意也只是想逗一逗容阙,但依着他眼下自若的神态,难不成这橘子还是分开长的,偏只有那一瓣是酸的,余下都是甜的?温离不信邪的又吃了一块,不出所料被酸的差点睁不开眼。
她的反应实在可爱,容阙歪了歪头,“很酸吗?”温离将剩下的橘子一口气塞进了容阙的嘴里,幸亏这橘子不算大,汁水不会溢出。
容阙万年不变的神色终于有了点点松动,但也只是皱了下眉毛,随后又恢复平静,细细咀嚼着橘子,而后咽下。“不酸。"当嘴里没有橘子时,他才出声。温离没戳穿他,罪恶的小手又伸向果盘里的橘子,“沈倚楼说橘子树受司师姐精心照料,生的橘子绝对不酸,方才那个可能是意外,我再试试这个。”
三下五除二的将皮剥开,露出其中饱满的果肉,再简单随意的去除外皮上白色的经络,她掰下一瓣塞入口中,细细品味。
果不其然,这一个不算很酸,但也是酸中带甜,吃起来有滋有味。
“甜吗?"容阙意有所指的问道,双眼就不曾从她手中橘子上挪开一眼。
温离想了想,将橘子递给他,“你尝尝。”看着那有半个手掌大的橘子,容阙没有动作。温离只好掰一瓣故意说:“酸的,不好吃。”就在容阙又要就着她的手咬上来的时候,温离眼疾手快的抽回手,橘瓣落入她口中,她笑的狡黠:“酸的,我替你吃。”
容阙只好合上唇,有些不快却没有出言。
温离说不给他吃,就真的没有给他吃,虽说他的眼神炙烤在她身上,但她依旧不为所动。
直到扶楹从船头走了过来,手中拎着一个小布包,温声道:“前面便是长安城了,我们下飞舟进城。”温离将行李塞进芥子袋中图个方便,扶楹分明也是可以,但偏偏要提在手上,她便有些好奇,待她收起飞舟时,悄声问道:“师姐为何不将行李收起,拿在手上不麻烦吗?”
“师父说要低调行事,带些包袱比较像寻常江湖人士。"扶楹笑道,视线流转在温离与容阙身上,“今夜我们便要进皇宫,虽说陛下引我们在宫中住下,但我与孟师兄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要在宫外留宿,这般以来,若是突然出了什么事儿,我们也有回旋的余地。”
妖物竞然存于皇宫之中,大张旗鼓的入内保不齐会打草惊蛇。
这个道理他们自然是懂。
“好。“温离点头。
容阙倒是没有明显的神色波动,淡淡的环顾城楼,低声道:“妖气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