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有不少肉。
“有猪肚么?”
屠户皱了皱眉:“我给人留了,你买其他的吧。”
“就给我嘛。”李母一咬牙,“我加你十文钱!”
当下的人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有人说女子成亲后许久没有好消息的话,吃猪肚有用。其实大夫不这么认为,这就跟求神拜佛似的,还是有不少人相信。
屠户取了猪肚,李家虽然不至于饿肚子,可也没有太多的银子。买下了这个,李母几乎没有钱买肉,想了想,花了几文钱将那一堆骨头收了。
屠户的手艺很好,骨头上几乎没有肉,也就是闻一点儿肉味。关键是这玩意废柴火,很多人都不喜欢。
李东南看见母亲这样,心里又酸又涩,说到底,母亲就是个刀子嘴。嘴上经常教训雪儿,心里还是疼她的。
光是骨头不好吃,李母都没舍得买豆腐,想着放点菜进去煮一煮也是一样的。母子俩直奔医馆,想着快去快回。
正值秋收,家家都忙,如非必要,都不会有人来镇上。就算身上有些小症候,大部分人也是拖着等秋收完了再说。
因此,街上没有多少人,医馆中的人更少,大夫在那儿打瞌睡呢,甚至都没有药童。
想也知道药童肯定是去收粮食了,大夫听到有人进来,醒来后打了个呵欠,眼神在二人身上一扫,问:“谁要看诊?出诊的话,得十文钱,先给钱再出门,这种天太热了,容易中暑气。”
这就是把丑话放在前头了,省得为了这点钱扯皮。
“不是出诊。”李母将药放在大夫面前:“以前我抓了这个药,当时没喝完,后来也忘了是治什么的,麻烦大夫帮忙看看。”
大夫要是很忙的话,肯定不干这种事,但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打开了。摸了几样闻了闻,上下打量李母:“你这个药也不像是放了很久的样子……你家里孩子很多?”也不像啊,生多了孩子的妇人体态不长这样。
“是不是别人的药?”大夫见母子二人不答,继续道:“药可不能乱吃,生病了该来治还是要治的,镇上几间医馆又不收诊费,把个脉而已,费不了多少事。”
李母没回答,是不知道怎么答,皱眉问:“什么叫家里孩子很多?”
“这是妇人用于避子的药。”大夫感慨:“其实挺好的,孩子嘛,生太多了顾不过来。你们别想着用偏方,那些容易伤身子。最好还是来抓点儿药,一个月喝上一副,也不费事。”
这一次不止李母,就是年轻的李东南都听明白了。
这是避子药!
大夫说一个月喝一副就行,钱立雪一下子抓了三副,接连六天喝掉了两副。这是有多怕怀上孩子?
李母气得手都抖了:“大夫,我儿媳妇喝的药,你确定没有看错?她上个月才进门的!”
大夫惊讶,又看了看药,伸手一推:“我管你是谁喝的,你不信我的话,再找别的大夫看就是。”
李东南恍恍惚惚上前包药,手都是抖的,半天都绑不好。母子俩不想冤枉了钱立雪,又跑了两间医馆,都是同样的说辞。
回去的路上,母子俩跌跌撞撞。在李东南又一次摔到路旁的田里后,李母上前抓起儿子,怒从心头起,狠狠一跺脚:“我就知道那丫头没想老实过日子,你瞧她那模样,天天穿得跟妖精似的,哪里像是过日子的人?东南,我跟你爹辛苦这么多年,眼瞅着就能享儿孙福了,你要是找这么一位,非要跟她过日子。那我跟你爹……怕是要被累死!也不知道死的那天能不能看到孙子……钱立雪太可恨,不想生孩子却还骗我们。你爹都说今年的粮食打回来卖掉后就买一点好的料子存着给孩子做新衣……东南,你如何对得起我们?”
李东南整个人都是木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