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带着紧张和忐忑。
赵英蔷和楼碧泠只做个样子,在众人面前漏了个面,淡淡嘱咐楼予烈几句便回了马车。
楼观澜多留了一会儿,随意道:“边陲不稳,瓦剌再次入侵,陛下主战。”
“多谢父亲提点。”楼予烈面露感激,一个劲儿的道谢。
楼观澜神情淡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扬起鞭子,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
楼予烈目送马车离去,直到在视线范围内彻底消失才收敛了神色,转而在人群中搜寻,但找了许久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举目望去,周围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只他独身一人。
身后传来交谈声,楼予烈皱了皱眉头:好吵,实在招人烦,他们是没日头说话了吗。
“无忧,东西都备齐了吗?吃食可带够了?”
楼无忧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娘,昨晚不是检查过了。”
楼无疾笑着调侃:“娘真是劳碌命,一刻也不能闲。”
“去,少油嘴,今天是你弟弟的大日子,千万不能出差错。” 常秋芳道。
楼观岳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切莫紧张,平常心对待。”
“嗯,我知道了。”
常秋芳:“对了,你妹妹虽不能出来送你,但始终挂念着,整日为你祈福,佑你高中。”
楼无忧感概一声:“妹妹有心了。”
楼无疾道:“考完哥请你去酒楼,咱们一醉方休!”
楼予烈忍不住望去,正巧与眉眼含笑的楼无忧对上视线。
楼无忧朝他颔首,绽放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楼予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雾气散去,时辰快到了,学官们组织士子排队,准备进入贡院。
排成两队的长龙缓慢移动,楼予烈站在末端,仍在寻找着什么。
傅妙静跳下马车,于茫茫人海中一眼看见他,喊了句:“楼予烈!”
楼予烈转身,看清来人后眉目舒展,心中烦闷一扫而光,绽出一个极浅的笑来,稍纵即逝。
“还好赶上了。”傅妙静拉他到人少处,拍了拍胸口,后怕道。
楼予烈目光落到寡嫂身上,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审视。
嫂嫂依旧不施粉黛,但褪下了灰扑扑的衣裙,着一袭青碧,纯净清新。
发间只有一根毫无款式可言的素簪。
脸颊因跑动晕染出酡红,饱满的唇一张一合,“呐,这个收好,听说很灵验,你在考试的时候戴着。”
楼予烈垂眸,寡嫂手心上有一张红色的吉符。
队伍缓慢移动,学官在检查每个士子随身携带的物品。
傅妙静不敢耽误时间,将吉符塞到他手中:“不要饿着肚子,困了就好好休息,精神好才能写出好策论。”
“这个香囊是我自己做的,提神醒脑。”
士子们要在小小的号舍呆上三天三夜,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味道可想而知。
楼予烈盯着掌心的吉符许久没出声。
半晌后,缓缓握住,将它牢牢拢在手心。
嫂嫂眼神澄澈,仿佛夏晚的露水。
嘈杂喧闹的广场此刻静止,所有人光速褪色,消失不见,全世界只剩下他们。
耳朵里全是咚咚咚的声音。
好奇怪,楼予烈探向胸膛,向左移动,好像是这儿在剧烈跳动。
有些难为情,艰涩开口:“嫂嫂可否为我戴上?”
嫂嫂轻软地回:“这有何难。”
楼予烈微微低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嫂嫂拿过他掌心上的吉符,踮起脚,然后皱了皱鼻子,嗔道:“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