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进喜所说的亭子。
掀开布帘,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视线下移,地上果然躺着一个人。
跑得太快,傅妙静气喘吁吁,她深呼吸几下,直到肺部不那么灼烧抬步上前。
跪坐在地上,拔开黏在男人脸上的青丝,一张熟悉的面孔露出,是楼予烈。
此刻,他的情势不好,额发尽湿,双眉因痛苦紧紧蹙起,唇色纸一样苍白,脸却如虾子嫣红。
傅妙静喊了几声,见他丝毫没有反应,想了想,使劲拍了拍楼予烈的脸颊。
甫一碰到皮肉,就被滚烫的温度吓退。
他在发热。
这可不是好征兆。
傅妙静脱下楼予烈沾满泥土和鲜血的外衣,查看背部伤势,发现下手极重,道道鞭痕深嵌肌理,皮开肉绽。
雪白里衣被血浸透,粘连在伤口上,不好褪去。
傅妙静搂住楼予烈的脖颈,将他从地上拉起。
楼予烈的下巴抵在傅妙静的肩头,头偏向颈窝,整个人都倒在她的怀里。
傅妙静不自在侧了侧头,但楼予烈似乎贪恋,无意识紧追,他滚烫的脸颊又与傅妙静微凉的脖颈紧贴,密不可分,好似一对交颈鸳鸯。
抿了抿唇,傅妙静竭力忽略他洒在耳侧的呼吸,从包袱里拿出剪刀,避开伤口小心剪开里衣,衣物层层叠叠掉落,堆积在楼予烈腰间。
楼予烈的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傅妙静不可避免,看的一清二楚。
十七岁的少年,肩宽腰窄,从上往下望去背部线条流畅自然,腰与臀的连接处微微下陷藏在衣物里,充满了极具力度的性感。
傅妙静面红耳赤,不敢多看,取出金疮药为他上药,仔仔细细将药粉覆满每一处伤口,再为他穿上干净衣服。
楼予烈挣扎在清醒和昏睡之间,眼睛似睁似闭,睫毛时不时抖动几下。
身上剧痛,但好似有一双柔软温热的手为他抚平伤痛。
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
楼予烈费力睁开眼睑,面前一片迷蒙,模模糊糊看见一道倩影。
她似乎很眼熟。
楼予烈声音喑哑:“夭夭,你又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