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予烈指节轻叩桌面,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佳期佳许,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夫人。”
黄管家应下,悄声退了出去。
楼予烈小指微颤,傅家,他得想个法子才好。
***
傅妙静强忍着睡意,一手支着下巴,坐在桌边盯着跳跃的烛光,她要等楼予烈回来,问他关于瓦剌之事。
蜡烛烧了一半,将睡未睡之际,楼予烈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傅妙静趴在桌上等他,心里又暖又软,拦腰抱起她往床榻走:“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
傅妙静揉揉眼睛:“最近很忙?”
说完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找补道:“瞧你都瘦了。”
楼予烈却是看穿了她:“这次想提什么要求?”
傅妙静一窘,讪讪道:“也可以是单纯的关心……”
楼予烈看着她并不答。
傅妙静败下阵来,“没什么的,只是我听管家说外面在打仗?”
“只是问这个?”
“难道还有新鲜事?”傅妙静不解问。
楼予烈单手解下腰间玉佩,忽抬眸看向床上的傅妙静,她坐在床上,一袭简单至极的白色里衣,青丝散落肩头,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他,恍然间,楼予烈觉得他和她是相爱多年的夫妻,睡前,妻子询问丈夫白日里发生的趣事。
“替我宽衣。”楼予烈轻声道。
这样是不是更像了?
傅妙静不明所以,但是有求于他,还是上前。
楼予烈着官袍,腰间玉带不好解,但她为楼无疆做过多次,很是娴熟。
楼予烈微微低头,试图找到傅妙静的眼睛,但她始终低垂着眼睫,没有看他一眼。
公事公办,没有一丝温情。
玉带取下,接着是扣子,傅妙静正想解扣子,手却被楼予烈一把拍开:“够了。”
这人又发疯了!
傅妙静握着红了一片的手在心里暗骂。
阴晴不定,明明刚才还好端端的,转瞬间就生气了。
傅妙静识趣地退到一旁,低下脑袋,一言不发。
看见这一幕楼予烈火气愈盛,什么狗屁夫妻,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人家巴不得离他远些,再远些!
楼予烈阴沉着脸,想起傅家已知晓傅妙静还活着。
他必须断了她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