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被楚平云骗去隆安,遭遇埋伏,凶多吉少。我不疑有他,也顾不上旁的,拿上剑便赶去隆安,后来的事雁青也告诉了你。我被骗到花暖阁,中了圈套,不得不躲身雁青屋内,幸得殿下相助,才能假死脱身。”
“我非有意瞒你,利用你,我被殿下救出花暖阁后,昏迷数日,待醒来后,已是数日后。楚平云竟与康复生勾结构陷诬害我,我寒心不已,虽也有意想要去南郊寻你,但......”
余绾平静的将楼自恒的欲言又止补全:“但你也已不信我,你觉得我也与楚平云康复生二人沆瀣一气,设计杀你。”
楼自恒惭愧地低下头:“我教养楚平云数载,自认无不尽心,醒来后万念俱灰,再加上青黛毕竟是你的贴身随从......我、我若知晓你是被他们二人抓去,严刑拷打,意欲逼供,怎会袖手旁观,让你险些丧命。”
青黛这个名字,还是余绾穿书后头一次听到。
她与原身关系如何,余绾尚不可知,但哪怕她从楚平云与康复生手中逃出后,也未见过此人,但想来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此人已死,要么便是......
楼自恒恨恨道:“也是后来殿下的暗卫告诉我,原来青黛与楚平云私下早已结拜成兄妹,她甚至冒名顶替你的身份,成了姜家的八娘子。我才恍然,怕是你也被他二人给蒙骗。”
“只是那时,殿下不在,我手边也无可调动的人,只好找上雁青,许诺她只要帮我将那支你亡母留下的遗物之一鸳鸯金簪交给你,便帮她妹妹假死脱身。你也别怪她,此事是我一手策划,连殿下都未曾知晓。”
楼自恒端起茶盏,手抖的却怎么也饮不下去一口茶,他无力地别过脸去,悔恨道:“你们两人中,你虽名义上是我的义女,我却到底还是更看重楚平云一些,不成想他却是个狼心狗肺的竖子,还险些害了你,若非是我,楚平云也不会知你姜家女的身份。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余绾不置可否,心平气和地听完楼自恒的忏悔后,神色并未掀起一丝波澜,只开口说:“我到达隆安后,你并未现身见我,若非我察觉出端倪,只怕今日你也不会露面与我喝茶。”
手心一晃,热茶洒在楼自恒的手背,他头埋得很低,不敢去看余绾,沉默许久后沧桑掩面:“我是真的累了......”
“身为朝廷一等鹰卫,隶属天子,看似位高权重,但个中艰辛只有自己知晓。经此一事,我的心高气傲全被打散,只想让楼自恒这个名字长埋隆安。”
“我这些时日常在想,我此生到底在追求什么?权、名、利、功于我而言到底真的重如千钧吗?我累了,我不愿再卷入朝堂的漩涡中,我宁愿从此隐居山野,浪迹余生。可、可我......”
楼自恒哽咽着,一行热泪滑落,看着余绾的目光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似有百般苦楚。
余绾却只觉悲哀。
替原身悲哀。
她再次直白且一针见血的替楼自恒将话补完:“可你看着满大街的通缉令,愤慨不甘,不愿楼自恒此名遗臭百年。可你又知赈灾金丢失事关重大,牵扯甚广,危机重重,不愿以身冒险,便将我引来,利只要我查收此事,幕后之人不会放过我,届时我若再想脱身破局,唯有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事已至此,我不能将刘恪言放虎归山,他的无故失踪也必会引起县令警觉,幕后之人也一定会对我痛下杀手。你利用刘恪言逼迫我不得不入局,不管我愿与不愿,都已经做了你的棋子,成了你手里的刀,再无退路可言。”
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从内心最深处涌出,余绾只觉可笑又可悲。
从一开始,楼自恒真的不知原身是无辜的吗?
余绾不信。
若不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