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次舞会的食物丰盛至极,要什么有什么。”
他说到这,咽下一口口水,他仿佛已经闻见了食物的香气。
“格瑞丝,你说我是从今晚开始空腹、还是从明早开始空腹好呢?”
“这么复杂的问题,我可回答不了。”
格瑞丝讥嘲地丢下一句,转身要走,胡佛叫住她。
“等等,格瑞丝!”
“我不去,我讨厌喧闹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去不去?”
“推理的。”
“好吧,你厉害,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
格瑞丝停步,缓慢道:“……知道。”
她回头,眼睛直视着胡佛,秀丽的双眉朝中央聚拢。
“您是在问我,那天要不要亲自过去,监视他。”
“所以,格瑞丝,你的答案是什么?”
格瑞丝说:“关键不在于我的答案,在于你的答案。”
胡佛问:“你在说什么?”
格瑞丝说:“你打定主意,想让我对他放下怀疑,不是吗?”
胡佛尴尬挠头,嘿嘿傻笑,像个做恶作剧被父母抓到的孩子。
格瑞丝既生气又无奈,心底却已慢慢随男爵的影响放下坚持。
那毕竟是一场盛大的舞会,凶手要如何在众目睽睽下杀人呢?
“况且,”胡佛补充,“我的眼睛会整晚牢牢盯视着他!”
格瑞丝:“……”
格瑞丝对这件事不抱期待,她看见男爵的口边哈喇子又一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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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胡佛来找艾维,艾维临走时依依不舍地握住格瑞丝的手。
“格瑞丝小姐,您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他长睫颤抖,泪珠在眼眶里打旋。
胡佛在他的背后对格瑞丝做出夸张表情:看啊,格瑞丝,他多么真诚!
格瑞丝承认,此一刻她也从艾维的身上感觉到真诚。
他似乎真的希望她去。
这算是什么?
凶手会大胆到这个程度吗?还是他今晚还不打算作案……不,等等。
她怎么已经默认他是凶手了?!
格瑞丝惊诧,她想她近来的精神着实太紧张了,她需要休息。
她摇头,甩开艾维的手,挥了挥右手,送他们离开。
大门合上,不久,窗外传来马蹄起步的声音,她的心脏突然随之一跳。
我做错了事。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闪电般划过,可她寻找不到支撑它的证据。
难道她要单凭直觉判定一个人有罪吗?
这怎么可以!
她抛开念头,然而接下来的数个小时里,她还是感到极度的不安。
直到马车夫送来快信。
信上写道:
格瑞丝,死人了,速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不是他做的,我拿我侦探的名誉担保,这是艾维无法犯下的案子。
格瑞丝,今晚的案件同血有关。
格瑞丝合上信,苍白的指尖从信纸上滑落,她的脸色比指尖更白。
“先生,送我去今晚舞会的地点,尽快!”
她踏上马车,手攥紧信,一路上,她的心脏越跳越快。
她后来想起,她好像这个时候就已预见到了结局。
不,不是这一案的结局……
是她和他最后一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