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那几个人的头上、菜里,引得他们其中几个接连地打喷嚏。
很快地,他们不说这里的人,开始闲话外面的人了。
“那霖鄞公主还下嫁了呢,也不值当。”
“你不想想,蓖北出乱子的时候,不是郑老将军救的皇帝,那还有今天的公主?”
“这位公主是那位惠妃娘娘生的吧,那郑老将军也不怕这公主不是皇帝亲生女儿?”
“那位娘娘的年纪哪里能生下这么大的公主?自然不是!”
“我听说惠妃的娘家也是一位军候吧?好像叫,沈——沈清嵘?”
“那只是惠妃的叔父而已。不过我记得,沈清嵘本人,也有一个女儿——”
“嘘!嘘!别说了,到此为止吧。”
“怎么?为何不能说?”
“沈将军的夫人,犯了大事,杀头的事,别说了。走吧走吧——”
·
突然有一只手爬上沈丽予的背,抓住了她的衣服。
严清从那堆长帘里把沈丽予摘出来,拉回账房,终于松了口气。
屋内还有另外一人。
“罗布,最近过得如何?”沈丽予立即向那人打招呼。
“不错,不错,你呢?”罗布转身,露出他那不显真心的招牌笑容,回答沈丽予的话。
“不错,不错,谢谢你之前送来的书和译文,哦对了——”沈丽予转身又对他道:“也谢谢你送来刍荛的曲谱,今晨路过时,我恰好听见了。”
罗布彬彬有礼,持续微笑道:“这样一首新曲目,三娘子路过听见的,就能听出来是刍荛谱的吗?竟如此神奇?”
沈丽予双眉却是舒展开了,嘴角微扬,道:“那首曲,不算新的。我以前听过。”
她继续问罗布,能否让她见一见刍荛时,话刚从口出,蓦地,一个侍女推开了门,扶着刘絮走进了账房。
沈丽予侧着身,立即躲去了站直的严清背后,等门重新关上以后,才走过去看刘絮的情形。
刘絮坐在木椅上,额上有汗,躬着背,头很低,有些喘不上气,似乎还在发抖。
罗布更是紧张,早已站到了妻子身旁,扶着她的手臂,为她顺背,好像如此能让刘絮渐渐地平静下来,也确是有效用。
严清见状,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阿絮你怎么了?”
刘絮仍旧是答不上话。
罗布转身道:“我先带阿絮回家了。过几日再来。”他抱紧阿絮,匆匆离开了乐坊。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沈丽予先是和严清说了几句,然后躲在了书架后。
严清把刚才扶着刘絮进来的侍女又叫了回来,问她程娘子因何故受了惊吓。
那侍女忆道:“程娘子从乐师那边回来,人还好好的,可上二楼时,被一位,郎君不小心撞了一下,然后她就这样了。”
“哪家的郎君,你认得出吗?”严清再问她。
侍女答道:“认得出。他的面相不佳,鼻梁是有些歪的,但为人心善,谦逊有礼,我们都认识,那人是旧日军侯府沈家的小儿子,沈霁。”
严清微微地偏过头,斜眼看了一下沈丽予站着的方向,再问那位侍女道:“那时,程娘子有说什么话么?”
“没有,程娘子看起来慌得离奇,可她并没有被撞倒或撞疼。他就是一看见那位沈郎君,就——就变成那样了。”侍女答完,就听严清吩咐出去了。
沈丽予从书架后走出来,面色一沉,心想,她今日来这一趟乐坊,事情发生得可真多。
“你见过沈霁吗?”严清问她。
沈丽予摇头,道:“我知道沈府有这么一个人。没见过面。”
严清则道:“我在乐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