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的这条路把母亲带入了此等绝境。她身边再没有护卫,没有朋友,没有柴英,没有父亲,没有人会因为她陷入困境立即找过来。
原来等到她必须独自面对困局时,竟然是这般地无能,手足无措。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不敢让自己崩溃。林家还等着她和母亲回去。沈丽予深吸几口气。她必须先稳下来,必须先撑住,不能让母亲看见自己慌乱的模样。她必须再想法子,必须不停地想。
对,对,这间草屋,离那条泥道那么远,劫匪是如何知道外面来了人呢?
难道还有第四个人?是谁在给他们通风报信?劫匪是一起出去,那这里的人没有想办法逃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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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面果然走进来了一个干瘦的男子。他的身形和举止,和这里三个身高体壮的汉子完全不同。他小跑着进来,告诉他们外面来了几个新过路人,让他们现在赶紧出去。
那三个劫匪立即用手擦掉了嘴上的血渍与油渍,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提着斧头,掂掂地跑了出去。
见人跑远了,那个干瘦的男子一回头,沈丽予便发觉自己周围紧绷着的人顿时变得松懈下来。
那男子,看着有些面熟。
沈丽予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他提着刀,朝他们走过来,把草屋内十余人手脚上的草绳都割断了。
其中一个人挣脱开嘴上的草绳,大口大口地呼气,在草屋内走来走去,就是不帮忙,随后掰过那男子的肩头,问道:“你带走的那些人了?我们怎么出去?”
那男子没有理他,最后过来给沈丽予割掉了绳索。
沈丽予这才认出了那男子是阿成,几年前,在皇城外破庙里遇见的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