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丫鬟铃铛很快就回过神来,因为姜大娘身上更烫了,需要即刻看大夫。
马车又去了医馆一趟,等大夫看完开方配药,熬了给姜大娘灌了一碗后,已经到了下午。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出了城。
姜大娘昏昏沉沉,一路上都在说胡话。不停地强调自己没有放小画出来,还喃喃求公子饶命。
铃铛并不知道姜大娘有没有放人,毕竟她挺善良的,曾经铃铛的姨母就劝过她,做下人不能管闲事,否则会搭上自己。
竟是一语成谶!
因为姜大娘给的那个火折子,边上小春和小秋脸色很不好看,这小画真的是……不择手段。
被公子责罚就算了,为何要牵扯无辜之人呢?
院子里又多了两个人,住得满满当当。楚云梨抽空采买了些东西送到山上,让李家人再住一段。
李家人很疼李端月,他们眼中的女儿在人家做丫鬟后,比一家子都有见识。因此,对楚云梨是百依百顺。
院子里这么多人,惹得村里人侧目。楚云梨除了一开始的在家休养身子没出门,后来几乎天天都会去城里一趟,每日早出晚归。
她买了一个铺子,准备卖成衣,如此,院子里这些人都有事做。等铺子后面的屋子修整好,就能将她们全部挪到城里。
这天从城里回来,还没到门口,老林掀开帘子:“月姑娘,那个年轻人又站在门口了。”
从楚云梨搬进李家院子,隔壁的胡海彬就经常在路上往院子里瞧,不过,楚云梨愿意跟村里的其他人打招呼,却一直没搭理他。
有什么好说的呢?
胡海彬已经娶妻,他妻子王氏肚子很大,最多一两个月就要临盆。两人曾经那样的身份,若是相处热络些,不定惹多少闲话呢。名声倒是其次,让那即将临盆的王氏多想了,可会凭空多出许多风险来。两条人命呢,可不是玩笑。
因此,楚云梨和以前一样,马车在门口停下,老林牵马,她不帮忙,直接拿着买的东西进了院子。
胡海彬见状,追了两步,喊道:“月儿。”
这嗓门可不小,反正隔壁的邻居肯定是听见了。既然被王氏发现,楚云梨要是躲躲藏藏,人家又会多想。
她顿住,坦然回望:“有事?”
胡海彬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你回来都没跟我打招呼,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不愿意再搭理我了呢。”
“咱们都好久没见了,也不是小时候,得注意名声影响。”楚云梨挥了挥手,随口道:“等嫂子临盆,我会过来探望。”
态度自然随和,不见丝毫勉强。,
“不用,就近找一家。”楚云梨带着他们进了酒楼。
一行人战战兢兢,以前都来过,但那是跟着主子,人家坐着她们站着。细较起来,她们是周秀兰快出嫁时才变成大丫鬟的,也就来过一次。
以防有伙计看不起人影响心情,楚云梨一进门就递过去一锭银子:“就着这银子上菜!”
伙计忙去安排了。
四人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值得一提的是,车夫已经四十多岁,这就像是几人的长辈,因此,哪怕男女坐一桌,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身不由己的人突然没了主子管束,近几天他们都过得特别轻松。坐下后小秋的话一直就没停过。
正说着呢,忽然小春趴下,轻敲了下桌子:“我看见夫人了。”
此话一出,小秋噎了下,止不住的呛咳起来。车夫老林帮她倒了杯水。
这边动静不小,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更让他们慌张的是连夫人都瞅了一眼。
看见几人,乔夫人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收回目光去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