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引魂使,姓甚名谁,可有什么愿望?”
"我会替你,呈予帝渊大人。"
这意思,显然已经认可了他。
听到帝渊能为他满足愿望,台下后悔之声骤然兴起,不乏想要冲上台取而代之的魔修。魔尊复生后,上达天听的第一个愿望,那将是何等贵重的承诺!山神兕故意不说,也是喜欢看这样的乌烟瘴气的场面。看,这些懊恼的嘴脸,多么生动。
然而那得到至高无上荣誉的小魔修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无亲无故,无牵无挂。"
“既能幸为帝渊大人的引魂使,昨日姓名也再无意义。
"
“从此刻起,我只是帝渊大人的脚下石,引魂路。"
"我不再是我。”
他这番话一出,台下顿时哗然。
"不是,这是哪来的疯子?给脸不要脸?"
“我们魔修里什么时候混进正道那种渣滓了?这么大公无私的嘴脸,好恶心啊!"“他不会是故意在挑衅我们吧?啊?
’"
""
这些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制,所以台上的人能听得很清楚。小魔修岿然不动,连最细微的头发丝都没有收到影响。山神兕并没有多说什么。
它只是淡淡地勾起毫无感情的嘴角。
“你......”
"很不错。"
它领着小魔修慢慢走到冰晶背墙前。
紫色彻底消褪,冰晶里的人变得愈发的清晰。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帝渊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样栩栩如生。五千年的光阴,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蛇形引魂灯慢慢地浮至帝渊的胸前。
山神兕与小魔修的头顶,渐渐析出一
缕淡色的轻烟,颤颤悠悠地向引魂灯飘去。
待轻烟碰到引魂灯的那一刻,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山神兕那张慕容渊的脸,骤然睁开眼。
它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的无神双眼,静静地盯着那并不起眼的小魔修。"你不是魔修。"
小魔修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我从没说过我是。”
山神兕轻轻地"啊"了一声。
"我记得你。"
“不对,应该是‘他’记得你才对。”
山神兕微微地勾起嘴角。
"'他'说你的手很软。"
山神兕平静如死水的语气中带着不正经的嘲弄与调笑,有一种非常诡异的割裂感。就算如此,山神兕对面的终昼也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黑色的引魂灯似乎承受着什么巨大的压力,剧烈的震动中透出通红的光芒。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小钥匙,微微弯下/身,打开了缠绕在纤细脚踝上的银链玄色云纹锁。
引魂灯的抗压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就像是被打气到极限的气球,骤然爆炸开来。“嘭--"
“嘭-
-"
角落里的柯灵身上挂着终昼的小竹篓,被一圈无形的防御结界保护着,身体动不了分毫。
“你是......夜阑吗?”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终昼的眸光闪烁了一下。
随后,他,不对,应该是她,缓慢而温柔地揉了揉柯灵的头。"
"我是。
终昼没有否认。
柯灵很急。
她有很多很多话想问她,也有很多事情想跟她确认。
她是夜氏一族的遗孤吗?
她一直都在为复仇做计划吗?
她是否知道五千年之前所谓的"自己”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