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久不曾回家来了。
“是的,父亲。”纳迁小步踱到椅子边,低声说道,“我工作比较忙。
地说,“要学学你的兄弟姐妹,常回家看看。“工作忙也不能不顾家里。”罗望放下手中的书籍,慢条斯理的身体怎么样?
纳迁坐立不安。他在家中常有这种感觉:“.您说的是。您
罗望眨了下左耳上眼睛,又眨了一下右耳上的另一只眼睛。紧接着他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漆黑的螯钳,亲昵地拍打了两下
纳迁的手背,笑着说:“我很好,不用担心。罗家最近的生意也很顺利,洪波在小山顶子村那边做得不错。”一股剧烈的疼痛顺着纳迁和罗望接触到的手背席卷而来,他的头脑空白了一瞬,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呆滞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罗望的身体微微前倾,叫他的名字:“安成?安成?”纳迁逐渐回过神来--针扎般的疼痛远去了,让他疑心那是自己的幻觉。他看着火光中的罗望的身影,感受着从养父左右两边耳朵上传递来的关怀的目光,胸膛中不禁涌入一股暖流:“我没事,父亲。
“你看起来很疲惫。是不是守序厅的事务上遇到了困难?”的确如此。"纳迁踌躇了一下,谨小慎微地提出了心中的疑问,“父亲,关于市政厅下达的命令,我有些不解。”“戒严的这几天让你感到很困扰?“罗望善解人意地说,“据我所知,这只是政策上的常规调整,不必多想。纳迁追问道:“界碑与城墙也都一切正常?”罗望失笑:“你才是守序厅厅长,怎么还能用这种问题来询问我一个老头子?
纳迁不由得赧然低头,
,罗望继续说:“在我看来,有你们这群年轻人日以继夜的努力,征县的城防不可能出现问题.....顶多是些来自周边村镇的骚扰。
“来自周边村镇的骚扰’?”纳迁下意识重复。“人心叵测。
”
罗望又一次拍了拍纳迁的手背。这次纳迁并未感觉到疼痛,反而有股舒适的力量感顺着老人温热的手心传遍他全身,眨眼之间,口口的疲累远去了,纳迁闭上眼睛吐了口气,只觉得飘飘欲仙。“记住我的话,安成,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应当警惕的不是仙家人或机械生命体,而是你的同族。”听到这话的纳迁骤然睁开眼,欲言又止。他不认同罗望的说法,但是当他与罗望对视,感受到从那两只眼睛传达出的关怀之意时,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又过了十分钟,完成了家庭交流工作的纳迁决定告辞离开了。
他站起身向罗望行礼,正要踏出门槛时,一只长满绒毛的螯钳忽然从黑暗中伸出来,勾住他的衣领。背对罗望的纳迁只觉一阵毛骨悚然,手臂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不知道这恐惧感是从何而来。有力的嘱托,“不要靠近墓地。
“安成。"罗望压低声音,,口腔与胸腔共鸣,发出了一声简短纳迁没有回头,紧抓着门框问道:“为什么?”“不要靠近墓地。”罗望再度重复。他收回手,尖锐的螯钳缓慢地蜷缩回了黑暗里。纳迁逃也似地离开了罗家祖宅,离开庭院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罗望的态度全程都很友善。
那么问题只有可能出在自己身上。纳迁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他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就去小山顶子村和他那位名义上的“大哥”聊聊,当年罗赋明和罗望闹掰的缘由,直至今日都是个未解之谜下一秒,纳迁的思维又跳跃到了另一件事上。罗望让他“不要靠近墓地”。
遵守这个嘱托一点也不难,纳迁担任守序厅厅长的这几年里,去墓地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没有任何需要探望的死去的亲人,因此上一次去墓地还是因为-
是因为要对接墓地管理处。
征县有个墓地管理处。
纳迁猛然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