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城市的人无动于衷。
他们是一伙的吗?
--他们是。
心中有个冰冷的声音在回答他。
的利益。
你也是人类,赵盛伟,你了解人类是种什么样的生物,种族仇恨不值一提,唯有永恒突如其来的绝望几乎要将赵盛伟击垮了。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电闸和抽屉把手依然坏着,他倒在椅子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浑浑噩噩地心想,或许自己不应该因为儿子的话去向纳迁求助......那赵祁呢?赵祁知道这些事吗?不。他不可能知道。
了一幅善良且正直的模样,那孩子连他把酒瓶藏在哪里都猜不到。赵盛伟了解人类,但他同时也了解自己的孩子。赵祁在他的照看和教导下长大,长成这个想法给了赵盛伟些许宽慰。他吐出一口气,弯下腰,揉了揉走得酸痛的双腿。互相防备、猜忌、算计,没能先发制人的人就只有屈服。路在折磨他,并且将一直折磨他到死亡的一刻,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人们冷静下来的赵盛伟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他已经被卷进了阴谋里,但闭耳塞听尚能苟活,让征县的大人物们和敌人谈好处去吧,他静悄悄地、无人知晓地活着,也将静悄悄地、无人知晓地死。他要去喝一瓶酒。
一醉方休。
酒是从小山顶子村运来的。听说小山顶子村的村长陈落群出战时喜欢畅饮,小山顶子村的美食家投其所好,在酿造烈酒这一项工作上下了大功夫,他们生产的最酷烈的一种酒,吞到腹中就如同饮下一坛融化的金属,赵盛伟抿了一小口,感觉耳边听到了金石相击的兵戈之声。
他为人懦弱,所幸豪杰挚爱的酒能替他上战场。
赵盛伟又抿了第二口。
然后他看到了放在酒瓶边的纸条。
来检查。
"爸爸。"赵祁一笔一划地写到,"我出门的这段时间你要照顾好自己,少喝点酒,我回当天晚上,酒精上头的赵盛伟从家里翻出曾经防身用的枪,又带上不知会不会用到相机,经过熟悉的道路,往墓地走去。
活人的痛苦是被路带来的,也是被路带走的。
"我不确定这个选择是对是错。"他蜷在妻子的墓碑旁,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但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我快死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没人能救我。除了咱们的儿子,我没信任任何人。征县没救了,罗家、守序厅都是群混账,小祁不清楚这些,他去了外面。"征县有树葬的习俗。
墓园里吊着一具具尸体。
赵盛伟看着它们,想到人的双脚永远无法离开地面。
除了死亡能让我们飞翔。
“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渐渐抽泣起来,放下手中的相机,用一只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活不是活.....但是小祁,小祁咋办,他那么聪明,早晚能发现那群人的阴谋,然后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我已经失去你了,不能再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小祁离开了,可是我也保护不了他,我是他爸爸,但我保护不了他...."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他缓慢地止住哭声,靠在墓碑上低语说,“我有一把枪。我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
墓碑上挂着的照片中的女人面带笑容,温柔地注视着他。赵盛伟眷恋地抚摸了一下照片的边角。
"我还可以豁出一条命,将这个层层罗织不见天日的阴谋掀开一角。这样等咱们儿子回来的时候,一切说不定就已经结束了,他就不会像一头跌跌撞撞的小牛犊一样,钻进征县的虎口里。
行?"
“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他喃喃说道,“你要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