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只有几座孤苦伶仃的瞭望塔而已。
桑桑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士兵正沿着城墙顶部的甬道巡逻,瞭望塔顶部的探照灯缓缓转动,苍白的光束像两条长蛇般投射到远处的荒野上。
按照罗赋明的说法,征县平时执行的也是节能减排政策,探照灯能不点就不点,士兵举着火把走一圈就算是巡逻了。而今天城墙上摆出一副演唱会现场的样子,说明了一件事:
征县的管理者已然发现排行榜上多了一个'人'。大大
桑桑离开后不久,小山顶子村。
清晨时分,各家各户伴着鸡叫和升降梯缆绳移动的声音纷纷在沉眠中醒来,嵌在山壁内的一栋栋民居逐渐亮起灯光、敞开房门,只有寥寥几座住了人的房屋,直到村中的绝大多数日光灯都亮到晒屁股时,依然保持着黑暗和宁静。
其中一栋屋子位于15楼,是桑桑的家。
她的房间并不大,约莫二十平米左右,布置得井井有条,靠墙是一张很有地域特色的火炕,占据了房间近三分之一的面积,炕面上铺着一层厚实的泥炕皮,泥炕皮上面又覆盖着一张手工编织的带有绵羊图案的炕席,炕沿上整齐地堆放着几个五颜六色的炕枕,而被这些软绵绵的炕枕环绕在中间的……是一枚昂首挺胸直立着的蛋。之所以将蛋摆成这幅样子,是因为桑桑想要从蛋里孵出小羊,但她管蒋六顺借鸡妈妈和鸡窝,蒋六顺又不肯借,把蛋寄存在别人家的鸡窝里还有被吃的风险,最后急着出门桑桑只能学小孩过家家、把蛋留在炕上,再用抱枕将蛋包起来。
作为一只懂科学讲道理、从不做无谓幻想的边牧犬,桑桑在做这件事时心中其实已经不期待蛋里能孵出东西了,只能说是尽狗事以待天命……
那颗鸵鸟蛋大小的蛋也仅仅是静静地躺在火炕上,看起来毫无生气。
然而这一天,在所有人都遗忘了这枚蛋的时刻。抱枕中间的蛋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渐渐的,震动变得越来越剧烈,蛋开始在火炕上滚动,最后竞然直立了起来!
它歪歪扭扭地站稳,然后一一噗通一声,跳下了火炕。蛋is free!
它落地的动静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隔壁的何萱。何萱很早就出门了,去和陈落群商量下半年小山顶子村考察队出村的频率问题,15楼的栈桥上静悄悄的,良久都没有人经过。
趁此机会,蛋圆润地滚到了门前。它停顿片刻,仿佛在思考如何开门,然后在某个瞬间,它猛地往后退,紧接着使出浑身解数朝门撞去!
咔嗒一声,老式防盗门被撞开了一条缝。
而蛋完好无损!
它在发现自己疑似拥有铁头功之后,立刻变得更加放肆,先是试探着滚上栈桥,再沿着栈桥来到升降梯旁边…升降梯的控制台旁有几个老头老太太正在聚众唠嗑。其中最为活跃的人是蒋六顺的邻居杨阿姨,她本来住在18楼,这会下楼来以互助会的名义帮助死了儿子的崔爷爷重新融入社会。崔爷爷站在她旁边,逮着个年轻人就上去叫儿子的名字:
“小城啊,你今天起挺早?小城,你怎么不和爸爸说话呢?小城……
杨阿姨一边紧紧拉着他、不让他去骚扰别人,一边眉飞色舞地和其他准备下楼买菜的同龄人聊天:“我现在的状态可比过去精神多啦,还能陪我女儿看电影,我女儿都说我整个人变年轻了…”
蛋趁机滚到这群人身边,躲在崔爷爷的布鞋后面,崔爷爷对此无知无觉:“小城!”
他伸手在衣服里掏来掏去,掏出一块没电的电池,往虚空中递过去:“这是爹从宴会上拿回来的好吃的,你尝尝。”
杨阿姨一把抢过电池,塞回到他的口袋里,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看,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