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已经承受过一次,并且因为那一次是她太累了动了胎气才留不住孩子,落胎把她痛得死去活来。
楚云梨承受过许多疼痛,此时虽然难捱,却也没到痛得想死的地步,她甚至还有心情询问牡丹的伤势。
“娘,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
牡丹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身子的亏损没这么容易养回,她知道,人在痛到极致的时候说点话转移注意力会比较好,当即点点头:“是好多了,过段时间我就回去上工。”
楚云梨劝道:“娘,别去!”
牡丹失笑:“你娘我都干了半辈子了,做生不如做熟,咱们家的银子还不够多,我再去做两年。”
“不许去。”楚云梨想了想,“我想学做生意,做脂粉生意!你得留在家你帮我。”
柳如兰长相好,从小学习琴棋书画,也是个爱美的,没少照着古籍做脂粉,楚云梨要是拿出好脂粉,应该也不会惹人怀疑。
牡丹有些意外,想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谈,可看女儿疼得满头是汗,又想起要是不说话,女儿就得专心致志闭上眼睛感受疼痛……她想了想:“你知道脂粉方子吗?”
“我当然知道。”楚云梨扶着肚子,低声说着自己的那些方子。
牡丹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行不行?有些东西就没人加到脂粉里去过。”
“试试嘛,我们自己先用,确定不会出事再拿来卖。”楚云梨握住她的手,“娘,答应我!别再去了。”
牡丹从来没有打算改行,她都这把年纪了,真打算过两年后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
楚云梨不觉得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意外,牡丹受伤可能不是巧合。之前没找到机会问,此时闲来无事,问及当日情形。
牡丹不愿意跟女儿说这些,但女儿都问了,她又不愿意撒谎,踌躇半晌:“那天打人的是我一个旧客,他觉得我勾引了他姐夫,想给我一个教训,根本就是个疯子!”
楚云梨:“……”
花楼做的什么生意,正常人都知道。男人就是为了寻欢作乐才去的,家里的亲戚看不惯,不去劝男人本身,反而去打花娘,哪有这种道理?
天底下的花娘那么多,没了牡丹,还有海棠菊花茶花,打得完吗?
“正好你趁着这个机会别再去花楼了。”
其实牡丹早在女儿稍微大点儿时就不想去了,害怕影响了女儿议亲。可是她长相美艳,脾气好,认识不少富商,花楼中不想放人,威逼利诱让她继续干。
牡丹在多年交情上,也不好翻脸就走,加上也没那么想走,于是就又过了这几年。
“好!”
楚云梨终于满意,此时孩子也落了地。
*
周家夫妻站在门口,听着院子里的脚步声来来去去,他们总觉得里面的人比往常要忙碌一些。
没多久,大夫拎着药箱出来了。夫妻俩急忙迎上。
大夫也知道两人的意思,抢先道:“孩子下来了,还算顺利。”
周母:“……”
她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周父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没有当场晕倒,弯腰去扶地上的妻子时,脑子里浑浑噩噩,简直是一片空白。
至于么?
柳如兰真这么狠?
周父自己两儿两女,结果到了孙辈这里,只得一个小狗子。他认为聪明人生下的孩子会更聪明。因此对小儿子的孩子寄予厚望,结果,那孩子连来到这世上的机会都没有。
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自己都站不稳,自然也扶不动地上的人。
好在姚玉兰见二人久久不归,心里放心不下,主动找了过来。看见晕倒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