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着去公墓参加烛火夜。
贺律看了她几秒,单手揽住她的肩膀,劝哄小孩子时那种恰到好处的力度,轻抚着,说:“明年再陪你来。”贺晚恬没有任性,答应:“那说好了。”
担心他出尔反尔,又补充:“不可以忘。”贺律莞尔,慢悠悠地吐出烟雾。
“当我是你呢?记性那么差。"他笑声里带着几分戏谑狎昵,正面地答,“我都记着。”
休息得差不多,两人回到来时的停车场,准备整装出发。
太阳缓缓西沉,天色暗了。
走近一看,才发现吉普车前面轮胎挂着个红黄相间的车锁,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正在开罚单。
可他们的车子在合法的停车区域,并没有丝毫违规的地方。
来之前,贺晚恬就听说这里许多黑sir,不仅不根据法律条例贴罚单,还看人下碟,变相地勒索,毫无公正可〇
然而出门在外,这里的sir都配有枪支和手铐,如果被抓到当地警局,又是一件麻烦事。
贺晚恬想着息事宁人,准备上前付比索。
贺律蹙眉拽住她的胳膊,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皮肤,加重力道。
低声:“不对劲。”
“怎么了?”
“他们不是警察。"贺律望着,眉峰下压,微眯起眼。一向漫不经心的脸上竞带着几分凝重,压着嗓子说:“握紧我。”
就在这时,眼前那两人察觉到什么,一边加快步伐一边从怀里掏着东西。
贺晚恬定睛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是两支枪!
枪口的黑洞,笔直地对准他们。
“咔嚓”,保险都被拉开。
“砰一一”
第一声枪声。
一切发生得极快,快到贺晚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律紧握着狂奔。
在那零点几秒的瞬间里,世界仿佛被按下无声慢镜头,子弹极近地擦着贺律的耳边飞了过去,而这本来是瞄准她的。
即将入夜,酣畅淋漓的庆典一声突兀惊悚的枪响震得停滞。
紧接着,第二声枪声响起。
“阿!”
人群中有人凄厉地尖叫,四周陷入一片恐慌。贺律一手握着枪,一手带着贺晚恬,穿过拥挤的人流,不停奔跑着。
贺晚恬换气喘息,用力握紧男人的大手。
昏暗的烛光下有尘埃翻涌,天地喧嚣漫长,似乎快要缺氧。
跑过玻璃橱窗,新闻主持人一口地道流畅的西语,成了他们亡命天涯的背景乐。
“10月5日下午,坎昆高速公路旁边发现五名男子被枪……10月8日,瓜纳华托酒店区发生两起抢劫引起的枪杀案……
身后不断有人追击,不管走哪一路,都通向未知。他们跑进贫民窟。
周围是一排密密麻麻的棚屋,污水横流,处处可见残垣断壁,阴暗是这里的主色调,也是最好的保护色。一段冗长的水泥路,皮肤黝黑的拉美人熙熙攘攘。她只是想采个风,没想到竟然要豁出命……就算贺晚恬把脑子里所有的脏话都轮着骂一遍都形容不出此刻惊惧、害怕、焦躁的心情。
在此之前,她连小偷都没有遇到过,而这两天,绑架、枪机轮着来,像在梦里。
甩开了那些人一段距离,两人脚步缓下来,但没有停。贺晚恬浑身都在抖:“小叔……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绑架她?
为什么她看见绑匪的脸,居然是周旻宇?
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们穷追不舍?
为什么…小叔会在这里。
这一桩桩、一件件串联在一起,不像巧合,更像人为。贺律一顿,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如果我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