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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间名气不显的小酒家,有人从这个门到镇上,最先看到的就是这酒家杏黄色的幌子。
她曾经觉得青禾镇很大,她分不清那些杂乱的巷道与千篇一律的街坊,但后来走过几次后,熟悉了路径,发现整个镇子,不算边缘和镇郊的成片灵田,确实不能说很大。
如今回来再看,又觉得这里实在很小,随便逛逛,脑子里胡乱想想,等回过神来,小半个镇子已经被人转一遍了。
离开时,站在镇口,沐寒走前又一次回头。
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回青禾镇了。
沐寒想。做临时落脚的地方。
东篱镇比青禾镇要富裕繁华一些,但本质上也还是一座经营灵材种植、以农事为首的的镇子。
沐寒问了伯赏,安晚荷在何处?是哪家的庄子?
她知道若安晚荷是嫁了庄子的管事或者东主,那必然是不会有人叫她丈夫的名字的,
况且那男人的名字,她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总归都是不认识。
“镇西,东家姓宋,宋家安康灵庄。”伯赏回复道。
沐寒点点头,起初没什么反应,过了片刻,她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像是极度诧异的神情。
她挑挑眉,又想了一下,才问:“苍歌,晚荷那边,你找到她后,有一直注意吗?”
她又在心里算了一会儿时间。
“嗯。”伯赏简短地接了一声。
“我二叔说过,人心是会变的。”叶英芝思路好像不是很清晰了,也可能是有意跳过话题。
“和我爹说的。说过很多次。可后来我爹娘还是死在了这个上头。”
好吧,不是有意跳过话题。
“我爹喜欢喝酒,二叔滴酒不沾。不过是喜好的问题,他们总能因为这个,否定对方其他方面的言辞。”
当一件事令人觉得痛苦,而其中包含的内容又的确很多时,这种前言不搭后语,又是多么地正常。
只是当这种放在叶英芝身上,这实在不怎么寻常。
叶英芝现在思路是有些混乱的。
她也意识到了这点,再次停了下来。
“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那些所谓的‘故交’,做了庄上的管事,报灾,倒卖,暗地里侵吞了许多收益。后来瞒不住也堵不上窟窿了,正巧赶上我爹得到重宝有人要对他动手,他们想着已经没法和我爹交代了,一不做二不休,和人串通好,把我爹娘约了过去,事后又伪造书信叫我和我弟去东篱镇……”
“挺险的。”叶英芝匆匆忙忙总结道:“我们家现在还活着的这三个,现在回想一下,我们三个都命大得很。”
“我那时候正对庄上的管事和干活的修士满心满眼的仇恨,迁怒到你身上了,挺对不住的。”
庄上管事修士侵吞收益,都是常例了,但大多数人都有个谱儿,私藏个一两成就差不多了。叶家老爹没怎么管庄子上的事,管事又是“老熟人”,渐渐心大了,三成五成地截留,最后感觉事情不好,担忧被叶父追究,而这事情又恰巧被上门要挟的叶英芝真正的仇家道破了,索性从了来人做局,来了个恩将仇报。
究其根底,或许这帮人一开始没这么贪婪,没把自己逼到无法收场的地步,那最终也不至于倒戈协助外人残害东家。
沐寒闻言,只剩叹息。
天色已经过午,沐寒没怎么犹豫便打定主意明天再走了。
然而换了出发的日子,这一路还是不顺利。
不是路上不顺利,是结果不尽人意。
潘姐走了。
沐寒和王管事攀谈一阵,王管事还是那副憨直热情的模样,只是提到江海平时,人显得怅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