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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觉得, 在时间、环境允许的情况下,自己很多时候,或许也该额外多动动脑子。
她干的低阶手段解决高阶问题的事儿其实不少, 但那都是以前。
且大多是危急时刻。
但......其实, 理智想来, 这种事儿正该是在“闲着没事”的时候作为正事琢磨,而不是在大祸临头的时候拿“灵光一闪”出来赌命。
“师姐所用方法, 实在出人预料。”沐寒由衷赞叹道, “不愧是师姐。”
曲嫣笑道:
“谢师妹如此卖力地夸我了, 想来,师妹要超越我, 也不会是很难的事情。”
这不是场面话。
曲嫣是真心这么想的——她对仙宗丹道上的“天才”都很关注,当然, 这不是一种恶意的窥视。
曲嫣心气很高,爱和人在丹道上较劲;不过向来不会耍什么场外的手段, 关注“天才”的本质永远是在鞭策自己。
——也是一个颇为危险的状态。
一种几乎入魔的,咬着牙非要抓个第一在手里的,近乎魔怔的执念。
这状态在平日里表现得不算明显, 但在大比的时候,在那些明察秋毫的高阶修士眼中,可被一览无遗。
不过在从秦神木手里抢了一次金丹后期魁首之后,曲嫣整个人似乎都平和了下来。
那股争先的架势还在,但近似魔怔地逼迫自己的状态已经不见了。
出于关注带来的了解,曲嫣十分清楚地知道,当时和自己同台的丹师刚过五十岁。
年纪不到她的两成。
还是下界来的——据说是散修出身。
这和她大家出身、睁眼没多久就在被动修炼的底子怎么比?下界散修出身的,据传在下宗还没师父的,谁知道这是几岁才开始修行的。
反过来, 当两者分别处于这样的出身背景下,对方五十来岁就追到了将近三百岁的自己身后十分接近的地方,在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自己在天赋上,又怎么和对方比。
曲嫣很清醒清楚,又很平静平和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接受了这一点。
她想,或许,昔年自己遇上秦神木,也是件好事。
至少如今的她,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会让她自己看不上,或者让她自己心惊胆战的情绪、状态。
她十分轻松写意地与沐寒说:
“等五年后或者十五年后,那一场丹比,或许就是师妹在我前头挑选奖品了。”
没敢说沐寒是魁首;曲嫣只敢预测沐寒会比自己更强,但并不敢代其他人预测。
她说这话时那是一点都没有考虑,后面的两轮大比里,自己和沐寒这两个人里,会有人不能参加金丹后期的丹比。
已经不可能参加丹比沐寒为此十分汗颜,若无其事地笑了两声,然后毫不心虚地说出了大实话:
“师姐说笑了,在金丹场上,我是不能胜过师姐的了。”
谁能知道她参加的第一次仙宗金丹大比,会成为她参加的唯一一次仙宗弟子级大比。
......说来,五年之后的那场大比,她是不是不该去参加了?
曲嫣能听出这话里的笃定和真诚,但在欣喜于沐寒这个“同类”的赞赏的同时,她只当沐寒是不好意思:
“师妹过于自谦了。”
沐寒只能笑着沉默下去。
曲嫣又说:
“师妹是大师级的阵法师......其实想要用这种方法——找到这种方法,能比我更简单些。”
并非自谦;曲嫣也不完全是依靠自己完成的这个过程。
曲嫣出身曲家;曲家最不缺的就是符师、纹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