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动着手腕上的绿晶手串,紧接着摘下了一直架在鼻梁上的墨镜。
灿金色的瞳孔在血色的天色下格外耀眼。
就连安格都不自知地看着那双眼睛怔愣了半秒。
如太阳般耀眼的女人抬头看了一眼巨大的钟楼,又看向下面急匆匆奔向钟楼的人们。
“他们是在干什么?”
安格回头看了一眼,语气稀松平常:“泼剌区的夜晚会打仗,躲在钟楼里是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办法。”
金发雇主若有所思。
“他们不回家吗?”
安格:……
“大人,”她淡淡地开口,眼神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悲哀,“我们没有家。”
r医生的诊所在污染区外,毕竟即便是在泼剌区,医生也是知道干净环境的重要性的。
塔斯纳的头微偏,注意到身后的金发女人和安格依旧跟着来到了这里,他就不再掩饰自己的速度,迅速奔跑至不远处的房子门口。
金头发的女人很有钱,或许是看在异色瞳的份上,她的态度温和得不可思议。
现在,塔斯纳必须先行一步和r医生交谈商讨医药费,好让他心里对这一次的委托费做个估价。
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诊所就变了个样子。
诊所破烂的大门孤零零地倒在地上,里面的人凭空消失不见踪影。
男人浑身僵硬,避开了倒地的大门走进屋内。
“……r医生?”
无人回应他。
塔斯纳侧头,看向不远处的病床——几个小时前,那里曾躺着他的妹妹。
可现在,纸板病床上却空无一人。
不见了。
塔斯纳垂落在身边的手指神经性抽动。
福娜不见了!
他强压住自己喷涌的杀意,十分迅速地探查起诊所里残存的痕迹。
药品都不见了,但上锁的药箱是从外部暴力打开的——是入室抢劫?
福娜曾躺过的病床没有血迹,纸板也规整地黏合在一起没有被拿走——带走福娜的人并不在意钱财。
他迅速绕到诊台后,那里存放着医生的武器。
塔斯纳:……
诊台里的手枪不见了。
他闭上了眼,开始迅速推理。
在他走后的一段时间,有人强行闯入诊所带走了r医生还有福娜。
这群家伙是冲着医生来的,因为如果是为了报复猎犬塔斯纳,那么现在诊所里势必会有一具尸体。但要是冲着医生来,r会想尽办法保下福娜,两人就会一并被带走。
那群人的目标是医生,所以不会在意诊所里可以换钱的废品——绑架犯不是泼剌区人,至少不是简单的泼剌区拾荒者。
至于药箱……或许是周围的拾荒者看见诊所被破开,趁机到里面偷点能换钱的东西。
既然这样,周围应该有人看见是谁带走了福娜和医生。
塔斯纳睁开了双眼,转身走出了门。
泼剌区的天边还有最后一抹残余的红霞,前任猎犬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瞬间锁定了远处的三人。
其中一个发丝金灿的女人最为耀眼。
她的右手攥住一个明显是泼剌区底层人的手腕,被拉低的墨镜后,能看见那亮色的金瞳带着冷意。
“不问自取是偷盗哦。”
金发女人的声音轻柔,几乎没带什么情绪,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眼前的少年人浑身冒冷汗。
死、死定了!
身形消瘦的孩子深黑的眼眶里不自觉地冒出豆大的泪珠,他咬紧牙关,哀哀地看着抓住自己的女人。
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