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草,带着温热的湿意。
贺晚恬缩了下腰,不自觉地往后退避着。
贺律手指一挑,勾起滑落到缝隙的毛毯,重新帮她披上。
仿佛只是长辈,履行该尽的职责,端着一本正经坐了回去。
明明不是特别亲昵的接触,两人之间也分明没有逾矩。
可分明又有点什么。
但不得不说,贺晚恬很吃这套。
有点刺激,但又怕太刺激。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偷偷早恋的乖乖女,怕被人发现似的,抬眼往驾驶座看。
司机成姐像聋了像瞎了,不敢注意后面的动静,红灯停下的空档就修理车载蓝牙。
“小叔,你怎么会在这儿?”贺晚恬小声地问。
贺律说:“做慈善。”
贺晚恬想到刚才在村里看见的孩子和老人,问:“帮助困难家庭吗?”
“不是。”他笑笑。
贺晚恬似懂非懂,耐心等着他继续,余光却看见贺律望向窗外,像是没打算再跟她多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解释和宣扬。
经过便利店时,贺律打着伞下车。
贺晚恬拿起刚才打湿的文件夹看了看,是一份“助力乡村振兴,打造慈善平台”的资料。
原来不针对个人,而是帮了整个村。
十分钟后,贺律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便利袋,装着红糖姜茶和维C。
打开后座,放下东西。
贺晚恬坐的地方没有挪动,仍旧是要贴着他的模样,强装镇定的表情略显生涩,眼底还是羞赧更多。
一眼就能看穿的少女心思。
贺律扶着车门的动作一顿,关上门。
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
一前一后,贺晚恬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无措地捧着两个塑料袋。
这下,整排后座都变成她一个人的,坐着、躺着都可以。
但她撇着唇角,不高兴。
而贺律只是无动于衷地抽出了平板,开始看文件。
红灯。
路面逐渐有积水,霓虹光下仿佛一条流金泻银的长河。
坐车时间久,贺晚恬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正想摸出手机看微博评论。
手机响了,仍旧是周旻宇。
未接来电(5)。
挂掉后,数字“5”跳成“6”。
未知短信信息:[我知道你看见了,接电话。]
贺晚恬拒听,想他早点放弃。
贺律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的动作,收回目光。
手机持之以恒地震个不停。
贺晚恬起初还掐断,到后来就干脆扔在一边不高兴管了,等着它自己消停。
断断续续的“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直到司机成姐都有点听不下去这噪音,不放弃地继续连蓝牙,试图放点音乐。
贺律开口:“接电话。”
贺晚恬抬起脸,望向他在后视镜里那双眼。
漆黑,深邃,含着隐隐的探究。
鬼使神差地,她“哦”了声,听话地接起。
这种心甘情愿持续了三秒钟。
当周旻宇声音响起的那刻,她又想挂了。
“……你终于接了。”周旻宇咬牙。
贺晚恬望着窗上的雨发呆,不言。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想,不要一时冲动,我们当初就不是一时冲动,为什么分手分得这么草率呢,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有压力。”周旻宇憋着一口气,倒豆子似的,“但是两人在一起除了‘同甘’,还得学会‘共苦’,你就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