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阿姊给那位夫人复煎汤药,在赵家的柴房里撞见赵衷与那个女人的奸情。阿姊认得出,那是楮敦聂家那个嫁入新州军侯府的女人!”程茵茵越说越愤怒,道:“我后来打听到,这个女人的女儿真的进了皇宫,成为了新皇帝的妃子!而那个赵衷,也一步步地爬出了楮敦,爬上去当了大官!我这些年,无论怎样做,都报不了仇!报不了仇!一直都报不了仇!”她双手捶着自己的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罗布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住悲痛欲绝的程茵茵。他并非没有察觉到程茵茵的秘密。他每晚睡在她身边,听她做噩梦,听她哭着骂着说出的每一个名字,再看着她从梦中惊醒,再难入眠。
那些年来,他只能看着妻子惊慌无助,惶恐不安,药石无灵,却仍是什么都做不了。
罗布望向沈丽予沉着的神色。她那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好像在盘算谋划着很多事,又好像因为早就知道所有的事而毫不惊慌。沈老板究竟能不能帮他们?她身上又有怎样的秘密?
罗布暗暗在想,为什么刍荛会告诉他,沈丽予身上有程茵茵想要的?
严清紧皱眉头,道:“居然是为了让沈兰心入宫?这就是聂霓裳的目的吗?”
“聂霓裳?”程茵茵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敛了哭声,道:“聂霓裳?你为何会知道这个人?”她满怀期待地看向严清和沈丽予,不自觉地抓住了她们的衣角,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沈丽予蹲在程茵茵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道:“阿絮,你要不要听一听,我的仇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