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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躲西藏 (2 / 3)

将两位抵挡叛军南下直攻新州的猛将下令斩首了,还在皇榜安上个“失律丧师、避敌通敌”的罪名,把那两位将军的家人全都砍了。

老皇帝这般听信谗言,重用佞臣,绞杀重将,回避上谏,错用兵策,就连他们这群没读过圣贤书的人都明白,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就把大瑞拱手相让。

可是叛军里的新皇帝又能好到哪去?他们想不出来,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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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外面乱得很,聂霓裳亦想南下躲一阵子,可沈清池头一次地果断无比,无论如何都不肯搬,势必要守着等到他的好弟弟从战场上归来的那一日。

聂氏白眼一翻,厉声呵斥,对丈夫又吵又闹,最后什么都没吵出来,气得走开了。

在旁边听到大房吵架的秦氏无奈地合上了眼,挥了挥手,示意阿蓬把房门关上。

沈兰心端来一碗药汤,说是医女离开之前留下的安神的方子,自己常喝,让堂妹给思郁难眠的叔母送去。

沈丽予小心地将药汤放在桌上。

自从父亲失踪的消息传入府后,祖母随即病倒了。母亲亦是忧心忡忡,愁容不散。柴英日日都在外面奔波,想办法去打听沈将军的下落,以及北边战局的近况。沈丽予担心自己的父亲,可她还要照顾祖母和母亲,只能在家中等消息。

此时,她眼前的母亲神色疲累,青丝披散,背上披着父亲常穿的一件宽大外袍,一只手撑着脸,正在合眼小憩。

沈丽予没敢打扰她,心想母亲难得能睡一会儿,若她醒来时药凉了,她就再去给母亲热一热。

她坐在母亲旁边的一张圆凳上,心想自己原已好久都没这样认真地看她了。母亲好像长出了许多白发,她的脸也比沈丽予心中记住的母亲的样子更瘦,多了很多深深浅浅的纹路与棕色的、黑色的小点。

母亲蓦地蹙眉,紧闭的薄眼皮下,双目却仍焦躁地动来动去。

沈丽予抬手,轻轻地抚着母亲额上紧皱的眉心,想让那阵焦躁平静下来。

母亲睡着了么?她在做梦么?她会梦见父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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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丽的确在做梦,但不是噩梦。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梦境,因为现在只有在梦里,她才会看见沈清嵘站在她的面前。

听闻消息后的头几夜里,她根本睡不着,越想梦到沈清嵘,便越是睡不下,辗转反侧又到天明。

今日,她却忽地梦见他了。

在林丽的梦里,沈清嵘好像不是现在的年纪,而是十几岁的年纪。那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是她和沈清嵘第一次遇见的时候。

沈清嵘在易河附近剿匪,彼时年纪小容易轻敌,受重伤后坠入河里,跟着河水飘到了下游。

而那时的林丽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心野又心大的时候,一到河边便脱下鞋履,脚踩入软泥中,还跑到了河里玩。

她哪会想到,后来自己会从河里捡回一个小将军。

沈清嵘昏迷不醒浮在水里,飘到她面前时,身上已被河水冲得只剩单件里衣,河里大大小小的石块撞得他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心脉微弱。

林丽将他拉上岸,又和过来喊她回家吃饭的兄长一起,将沈清嵘背回了林家。

这小将军连着发烧了好几日,不断说着她听不懂的胡话。好不容易醒过一次,他将林丽一把抱住,死活不肯撒手。被她父母发现后,他们才将她从那烧糊涂了的小郎君怀里硬拉出来。

再过大半月,来了好些人把这个小将军接回家。

沈清嵘坐在那辆好看的马车里,依依不舍地对懵懵懂懂的林丽喊道,以后一定会回来找她,一定会让她答应嫁给他的。

林丽心想,难道真要舍弃现在这份自由自在,和那小将军一起去北边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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