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事。
“但直接自己想出点什么现场直接试验,怕就是容易出问题了。”
“且她画的若不是自己所想,而是别家的封装灵纹,是和今日雪兰所讲干系不大的那些,那么此举也落于下乘了。”
沐寒这边,不论她耳朵能听到什么,暂时地,她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的这个丹瓶,这支笔,这一小片灵纹。
在第二节点即将被连出来的前一瞬,压力陡然加大,这艰难处比沐寒预料得要更早到来;预先含在嘴里的丹药立时失去了灵气的保护,在口中化开、滑入腹内,再彻彻底底地化成力量奔向服药者周身经络以及丹田。
沐寒元神力量尚且撑得住,但灵气却是先一步跟不上了。
同时有长老看出些门道来:
“神似形不似,须长熙这般做确实是有些把握的——这人很有几分本事,应当是之前也研究过崖云一脉的手段,只是不知道她相关的想法是不是今日被雪兰引出来的了。”
“若是,那此人能力便更加惊人了。”
“我闻说这人才思敏捷,惯能举一反三。”
还有另一种看出门道的:
“她身上挂的是弟子令牌?我怎感觉她画灵纹时显出来的灵力,更像是元婴期?”
“她身上戴着的什么东西,隔绝探查掩蔽气息的能力很强——且她自己对于灵力的掌控也极好,这已经开始动手画灵纹了,我竟然感觉不出她身上的灵气波动。”
能觉出灵力气息来的那个人已经很细心了——沐寒身上的灵气也就有那么一瞬间是没把控住,在动作之余泄露出了一点点不必消耗的部分让人感觉到的。
“怕不是感觉错了?”有人说,“我记着之前大比的时候,听人说过,天光峰的须长熙才金丹七层。”
说话的是玄武峰的长老。
“岂止,她是金丹七层,且年岁也小,没到百岁。”
说话的长老,无一不是觉得沐寒不可能是已经脱离了金丹境界。
况且有几个人能想到,一个有长老身份的人,会根本不挂长老的令牌而只挂主峰真传弟子的。
而沐寒此时面临的困难也达到了顶峰。
她手上仿佛被坠了千万钧重的东西,再难稍稍移动一点、稍稍转一下笔锋。
第二个节点竟是都“不想”让她把自己画出来。
在别人眼中,她动作只是稍稍放慢、刚刚有了停顿的趋势,但在她这里,她所直面的压力,她神识和灵力所感知到的“不堪重负”的痛苦,将这一瞬即过的短暂时间拉得无限长。
长到沐寒甚至觉得,这段“停滞”的时间,已经超出了她活过的年头。
她仿佛看见那未被点出来的节点显现在她笔尖之前,而那里边正有无数大道至理在奔走交错。
她似乎感应到那未诞生的节点之中已经先一步有生命——或者是疑似生灵的别的什么生动鲜活的东西在活跃。
而她沾着灵纹墨水的笔划过去,或许会给这些东西带来新生——也或许会带来毁灭。
那些无形又似乎确实存在的东西,或许会消亡,也或许会以另一种形式现形;它们或许会成就沐寒的想法,又或许会毁掉沐寒当前预设的一切。
它们或许会给沐寒带来一片崭新的视界,又或许会若隐若现地在沐寒眼前虚晃一枪,然后将沐寒的目光拒之门外。
这都是说不准的东西。
“须长熙那边好像有变故。”
“有人能感受到她画的灵纹上现有什么情况么?”
“她是金丹修为,是画到这里力量撑不住了?”
当敏感、眼尖的人开始将猜测说出口的时候,沐寒终于提着笔,将笔尖往之前已经留下的一道墨痕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