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热的。
四目“相对”,望着霍铎尔黑沉却黯然的眼睛,来不及多想,余白先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霍铎尔,先坐下,我替你看看伤疤有没有裂开。’
他故作气势高涨的样子,声音是大了,气场却是虚弱的。
霍铎尔低声“嗯”地应了,在他面前坐下。
所幸经过一番检查,霍铎尔结好伤疤不仅没事,还以日渐惊人的速度恢复,身上的伤赫然好了七八成。
余白悄悄松了口气。
一顿操作下来,二人身上都是汗。
余白留了句“先去烧水”,不等霍铎尔开口,匆匆出门,很快拎着水回来,往石灶上连烧了四锅热水。
他洗漱用去一锅,另外三锅兑入凉水,弄成温水。
霍铎尔在院里冲洗,一盆接一盆的温水往身上浇,把头发和身体都搓了。
之后,霍铎尔拿起麻布绕着腰跨围好。
“白,洗好了。”
余白一听动静,拿起石刀走出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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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阳光干燥暖和。
此时余白坐在高几阶的石头上,霍铎尔则坐在矮石前。
雄兽没受伤的那条腿半曲起来,露出的大腿健康结实,腿脚毛发微微卷曲,是充满力量的兽人体魄。
余白没有多看,注意力放在霍铎尔脸上。他拿起石刀,开始剃掉对方的胡茬。
石刀没有现代的剪刀锋利,余白用不顺手,偶尔扯揪到,霍铎尔纹丝不动,也不吭声。
夕阳照出两道影子,余白吹了吹刮干净的面孔。
“好了。”
霍铎尔偏回正脸,余白好一会儿没开口。
眼前的雄兽生得很有气势。
霍铎尔散在肩膀的头发全部捋向后脑,深目高鼻,眉峰有股强悍冷酷的劲,眼神让人想起鹰隼,冷淡又锐利。
可气质却是成熟沉稳的,两种矛盾的东西融合在一起,让他觉得毫不违背。
既会生畏,又被那股沉稳感染,觉得待着对方身边很有安全感。
余白发了呆,忽然瞥见霍铎尔好像也在出神。
他“咦了”声,道:“霍铎尔,你怎么了。”
兽人的嗅觉和听觉也是他们眼睛。
霍铎尔虽然看不见,但余白靠他靠得很近,那股干净好闻的味道让他浑身绷得越来越紧,血都是燥热的。
腰跨围起来的麻袍也起来了好大一块。
霍铎尔往后退了退:“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