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该戴的。”
周枭抿唇,定定看她。
“妾身有个主意,”卫瑜然提出她的想法,“这簪子不如先暂时放在妾身这里,代为保管,如若大哥以后有了相好的娘子,或是娶了妻妾,再送出去也不迟。”
这话一落,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得见针掉落。
她知道自己拒绝了对方的赠送之情,哪怕给对方找好了台阶,也算是驳了人家的面。
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这种婉拒的做法,换做旁人,她兴许能做到游刃有余,不伤感情,但是对周枭这种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人,她却没多大把握。
他能洞察外敌的作战谋略,怎么会洞察不了她一介妇人的小心思。
卫瑜然硬着头皮顶着面前男人眼神的冷意,咬唇垂眸,不敢看他。
“既然不要,那就扔了。”
男人冷沉的嗓音自头上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卫瑜然自知惹他不快了,心里叹口气,方才就不应该说太多,直截了当拒绝,兴许不会这么僵持。
这簪子只能收下了,卫瑜然看向手中的簪子,还有流苏点缀,珠圆玉润,确有一股贵气萦绕在周身。
她承情收下,秀口吐出的不再是拒绝,而是让人悦色的答应,“丢了多可惜,妾身还是收下吧,多谢大哥厚待。”
卫瑜然带着簪子离开书房,考虑到绿樱在场,她收进袖口里,回到住处,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最后终究还是放进妆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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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枭一并给她的还有管理营寨内宅的权力,譬如他们二人的吃穿用度,亲兵家仆丫鬟厨子浣衣等管理。
自然,月钱也按时交给她。
卫瑜然本想推脱,但想到月钱是她目前唯一能挣到的,属于自己的钱,这样一来,兴许回去之前能买下一件貂皮大氅。
周枭那天给她的银钱,她到底还是走了公账,免得被说闲话。
既然当了内宅一把手,卫瑜然便去找上浣衣妇,告诫她下次洗坏了衣服需主动告知,不要再犯错。
顺便澄清上一个浣衣妇刘嫂说的夸大之话,洗坏了衣物就会被赶出营寨的前提是新衣物和质量上乘的衣物,正常衣物都会日渐磨损,怪罪不到头上。
她和周枭所用的东西全都入账记下,方便每个月查看哪些需补充多进货,哪些不好用,需清理,也降低了被人中饱私囊的几率。
当然,军中士兵的粮食和马匹的粮草等涉及到军资机密,她一介妇人管不到,一般是由专门的人管理。
如此一番整顿之后,军中内宅的事情果然有条理许多。
卫瑜然给绿樱发放了这个月的月钱,以及她自己的月钱,算了下支出,还有剩下。
她拿着账本到竹轩居,给他讲一遍都用在哪里。
清泠的腔调在竹轩居响起,她只顾着一边翻页一边念,浑然不察有道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越过鹅颈,朱唇,鬓角,最后落到她发髻上。
自从送出去后,她似乎一直没戴过那支白玉北珠簪子。
“以后若是还有剩的话,都并到你的月钱里去。”
卫瑜然顿了顿,这话的意思是每月剩下的钱都给她?那她应该很快就攒到买貂皮大氅的钱了。
“多谢大哥。”
周枭捕捉到她眼里的高兴,心情似被她感染,“短短几日,你打理那么多,会不会辛苦?”
“大哥给了妾身月钱,那便是妾身分内事。”
“你头上的银鎏金并头花簪挺好看的。”
话头陡转,卫瑜然微愕,察觉到周枭视线时不时停留在自己头上,她想起那支从没戴过的白玉北珠簪子。
卫瑜然沉默,不知说什么,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