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了,她没听见。
所以是不是真心夸她呀?
想着想着,她竟是睁开眼,呆愣地望着天花板,全然忘了刚刚在纠结什么。鼻尖嗅到淡淡的消毒水味儿,意识逐渐回笼,想起自己这是躺在医院。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她侧头望去,看到了身边撑着脑袋睡着了的贺逢年。本想坏心眼的推掉他撑着脑袋的手臂,可触及他眼底的淤青又后了悔。昨天下午飞去江市,第二天的早晨又回来,现下又守在医院,不累才怪。睿雪扭头去找墙上的挂钟,可白洁的墙上一尘不染,竟是什么都没挂。正懊恼这什么医院连个钟都没有,侧目间撞上一道视线。被吓了一跳,睿雪哑道:“你怎么醒了?”
"不醒怎么看到你跟个小鸟似的左看右看?
"
睿雪轻哼,"我想看看几点了,谁知道连个钟都没有。""六点了。"
"早上六点?”睿雪一惊。
贺逢年抬眼看来,没说话,答案呼之欲出,睿雪躺平:“你不用那个眼神看我,我大病初愈,脑子转不过来也正常。”"贺逢年你好烦啊--
“喝点水吧,唐老鸭。”
""
一杯温水下肚,喉间果然舒畅不少。
"想吃点什么?"贺逢年接过她手里的水杯。
"不想吃。"
想起刚刚那个梦,睿雪问他:“看烟花的时候,我问你是不是真心夸我的时候你说的什么来着?
”
"想知道?"
"当然。"
唇角一勾,贺逢年给出条件:“那一会儿乔林送吃得来,你都吃完我就告诉你。”睿雪闭眼装睡,末了又睁眼瞪他:"贺逢年你这样真的好烦,还讲条件。""可乔林说我这样很温柔。”
“谁?”
"乔林。"
睿雪拧眉,一抹诡异涌上心头。
察觉她的勉强,贺逢年问:“温柔点不好吗?乔林说你们女生都喜欢温柔的。”"我......"
他反应过来,"你不喜欢我这样?"
"什么啊。"睿雪掀开被子蒙住脸,"你哪样我都不喜欢。"乔林带着餐盒站在门口,"贺总。"
将饭盒摆好以后,贺逢年看他,“回去吧。”
乔林:“......好的。
睿雪一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终于在窒息前听到乔林渐远的脚步。拉着被子的手动了动却是没露出脸,还在被子里。
"
"出来吧,他走了。
睿雪下台阶,"我不是躲他好不好。"
她坐起身,撩开凌乱的头发,忽地手背一抽让她倒吸口凉气,"嘶。”贺逢年拉过她的手,看到她手背的淤青后又取了冰块,"自己血管细不知道?"任由他将冰袋放上她的手背,拇指轻轻按揉,睿雪嘴上不肯吃亏:“我血管细又不是我想让它细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生病就是最好的办法。
闻言,她对上他的眼。
病房里安静静默,她就这么清晰地瞧见她的影子印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犹如洪水爆发,险些冲垮最后的防线。
她收回手,自己按揉着,"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的,你应该去和我的抵抗力说。"闻到饭香,睿雪是真的有些饿了,将两人的餐食分好拿着勺子开始吃。眼见碗里的粥下去一般,贺逢年主动开口:"昨天裴之礼给你打电话了。喝粥的手一顿,睿雪停顿两秒,随后"哦"了声。
像是不满意她的态度,贺逢年抬手撑在她的腿边,凝视她,"你不问问你的追求者说了什么?"
她配合,“他说了什么?"埋头苦吃。
果然人在尴尬的就是就会显得自己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