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非衣笑:“那这座城终于回归最初的模样了。”
她又叹:“佩佩跟我说,她觉得自己好上许多了。”今年,她敢推窗看雪了。
商翊:“楚石开早两年前便好了,楚金开也自沉睡中醒来,楚门客栈接单的速度很快,在上妙界的风声越加响亮。依他们楚家兄弟的意思,楚门不会再避世了。”他们将以灵族人之身,撑起修真界一方天地。
裴非衣伸出手掌,五指分开,看那夕阳晚霞:“那也是好事啊。”
这世上总有太多变数,生老病死,离奇轶闻。
每一岁都在经历,每一岁都在渡过自己的坎。年年岁岁,人的寿命走到尽头,是迷茫或是满足?
东方尧他们有了新建宗门的打算,裴非衣打算日后去帮衬着看看。
游御川似乎快要突破寻千水之境。
南宫蘅机缘巧合之下再一次见到了蘅祖,她感叹着当初的缘真是买对了,最后却对蘅祖要传授给她的蘅氏狐系秘术誓死不从。
佩佩在游历山川,甚至还收了个小徒弟。灵族是最亲近自然的,看山观海的时刻,她或许还存着一丝希望的吧,裴非衣想着,商翊摸了摸她的耳发。
每年都要跟四方永司的人复述一年奇闻,这种时候裴非衣总有一种做劳工的感觉。
她甚至还去了蓬莱岛,这个她五感交杂之地,在失去了弱水与异火的情况下,裴非衣竟有些不识路了。
自然与天道在推动着蓬莱远离这片大陆,以后或许是真的不能再见到了,那是上苍的流放,让蓬莱成为真正的世外之源。
只是那一次,她没有看见司空谙。
走过山川,行过险路。裴非衣与商翊共枕山川溪流,也独身览奇峰云海。
人的一生起伏似海,美妙而珍贵。
对与错,善与恶,只在一息抉择间。她感慨着,感受天端的震颤,问道求心,她又迎来了一重法则雷劫。
裴非衣问商翊:“你比我早修习许多时光,待我踏步半步扶摇,你是不是都已经得道成仙了啊?”
商翊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反正修为境界就在那,爱怎么怎么。
不是她这种资源先天堆起来的富贵花,裴非衣对这种天赋型选手涌起后知后觉的艳羡来。商翊说:“我们还是平躺做咸鱼吧,晒太阳喝果茶,说不定时机一到,就一起扶摇了呢。”
裴非衣和他一起笑起来。
太多太多,回忆过往美好的,希冀未来要发生的。
酿好的酒,和煦的日光,潺潺的溪流。
总而言之,一切都很好,特别是那一瞬——
“我枕黄昏酒,苍涧碧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