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慢慢变多了。
感情有了裂痕之后,很难再弥合,回到原先的样子。
不出两年,在温知聆升初中前,他们协议离婚,温知聆跟着父亲一起生活,葛云仪则辞职回了临北,休整半年,又去北城入职了新工作。
葛云仪去北城不到一年,在工作上遇到一个男人,小她两岁,也离异过。
两人从相识到确定关系用了半年,不久后便领证,没办婚礼,只请两边亲近的家人朋友聚在一起吃了顿饭,算作婚宴。
那顿婚宴,温知聆没有去,但是从小姨的朋友圈看到了照片。
葛云仪穿暗红细金旗袍,婉约秀丽,唇边挂着淡笑,眼里的幸福藏不住,和温知聆记忆中小时候的妈妈很像。
她身边的男人看着文质彬彬,温润宽厚。
葛云仪现在的丈夫在机关单位上班,用小姨的话说,是在皇城脚下做官。
不论职位高低,起码工作稳定,家世清白,人也踏踏实实。
温知聆知道,那是她妈妈想要的生活。
渝水镇很大,因为风景不错,前些年意外吸引到几批游客后,附近还还开发了几块地皮。
温知聆收回漫漶的思绪,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了很长一段路,高低错落的民宅不见了,眼前是被重新规划过的新街区。
再往前走两步,有一道铁门将两片区域划分开,旁边竖了块警示牌,禁止车辆驶入。
她被勾起好奇心,从半开的小门穿过去。
里面的道路宽敞,花木扶疏,环境清幽,两边的围墙内隐约能看见联排的欧式建筑顶。
温知聆疑心自己是不是误入了什么神秘花园。
她在原地停下,决定给爸爸回完电话就回家。
拨通电话后,那边许久才接通,温实侨没出声前,温知聆就听到他那边嘈杂的背景音。
肯定又不在家。
“知聆,怎么现在才回爸爸电话?”
“刚刚在吃饭,你在外面吗?”
“对,陈叔叔请吃饭,刚还问我怎么没带你过来呢。”
温知聆知道她爸爸那些朋友,表面看着个个是成功人士,但其实只有花架子,经不起深究。
之前父母还没离婚的时候,温实侨经常彻夜不归,跟他们在一起喝酒、谈生意,后来妈妈和他冷战时,还有人煽风点火,告诉温实侨离了婚,有大把的年轻姑娘愿意和他们这种有钱男人在一起。
她不喜欢那群道貌岸然的人。
温实侨又问:“你也快开学了,别在那边呆太久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
“行,我待会儿帮你把回来的机票买了,你今天下飞机谁去接的?”
“舅舅。”
“你妈妈没去接你?”
温知聆没有多想,和他说实话:“没有,妈妈没回来过年。”
“呵,我早猜到了。”温实侨语调突扬,“她现在结婚了,又嫁得好,哪儿还能顾得上你。”
“知聆你说,是不是只有爸爸最爱你?”
温知聆不回答,垂眸看着被雪水洇湿的麂皮靴面。
温实侨继续悠悠道:“你以后啊,也少去临北,你姓温又不是姓葛,要知道哪边才是最亲的人。”
“你以为他们真心对你啊?都是表面功夫。”
一股无名之火将温知聆淤堵的情绪点燃,她握紧手机,“我就是要去。”
温知聆平着声,一字一句道:“爸爸,我记得你出来创业那年第一个借钱给你的是外公外婆,因为爱屋及乌,他们才会那样信任你。”
她不是小孩了,能明辨是非。
几句话,将温实侨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