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因法阵重伤,如陷泥潭。
她心脏在疯狂地颤抖。
“须清宁,你要造反吗?!”宁承寒道,“我是云宁宗宗主夫人!你想引起东洲和南洲的内战么!”
须清宁却缓缓蹲下来,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道:“如何解开‘神魂刺’?”
宁承寒却哈哈冷笑一声:“我若是不解开,你能怎么样呢?清宁,你就想和我一起耗在这里么?”
须清宁:“我不怕被耗。”
妖兽猛地咬住宁承寒,像是要吃她的肉,一阵剧痛,让养尊处优的宁承寒脸色都白了。
她又癫狂道: “你不怕我们伤害周拂菱么?”
“你知道么?等你出去,周拂菱已落在听跃手里!我劝你,为了她少吃苦,把我立刻放出来!”
须清宁没回话,不过眼中多了分冰冷的杀气。
宁承寒望着须清宁,咬牙,倏然想起了他小时候。
须清宁一向如此,冰冷疏离,行事果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从不受人威胁。
听说,他曾因被须家那位设计,落入天绝涧,受困子时阵大妖之手足足六百日,却平安逃出。
那事,让宁承寒当时便对他改了判断——她本以为须清宁这种过刚易折的性子遇事活不了多久,但那时,她突然觉得须清宁或许能活很久。
而她也知道些子时阵的内情,曾试探着问百年前的须清宁:“那么多修士都死于子时涧……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须清宁却一直没说出在那子时涧的六百日发生了什么。
该死。后来须清宁多次被人整得失利,让她把这件事忘了。宁承寒恨得牙痒痒。她不该轻敌的。
须清宁蹲在池边,凤眸渗出幽冷之意,映着那鲜红血池中的化蛇巨兽,缓缓道:“宁朝雪还让承寒长老对苗家人动手是吧?但很可惜,我早就请来了苗家人,以及与他们通婚的乔家人。”
“乔家出身屠夫,擅长酷刑,同时也不喜思虑深远,只喜快意恩仇。那苗家修士,已被他们救了,但你的人,也被他们审出了要做什么。”
“宁姨,他们大概在外面找你。不如我这就把他们请来,帮我问吧?”
宁承寒瞳孔一缩:“等等,等等!”
面对须清宁如浸寒霜的眼,宁承寒别来:“我说便是。”
须清宁:“是。你说出后,我们便不会两败俱伤。”
宁承寒却牙齿咯咯打颤,她一边心中发恨,一边想,那周拂菱被丈夫抓住了么?
她庆幸自己有个好丈夫。
抓住后,她一定要让丈夫狠狠地把她今日所受之苦,尽数还到周拂菱身上。
她要看须清宁悔不当初的眼神,她要看须清宁跪地求饶,满心痛苦。
……
马车之上,可闻青松之声,周拂菱跟着苗山主的马车前行,却悄悄把手伸入袖中,握住了一把符纸。
须清宁与她的引敌符,可以悄然引起某个方向的动静,是用来引敌离开的。
适时,苗山主离开,似在与旁的弟子去勘探地形,身旁只有两位三品修士留守。
周拂菱把符咒用了。
两位弟子果然大惊,都掀开帘子查看,回首,却见周拂菱所在之处,空无一人,只余一侧的幕帘和结界破开,不由脸色剧变。
苗山主适时回来,二位弟子立时请罪,不由大骂: “周拂菱呢?周拂菱怎么不见了?”
她左右看去,两位弟子也是又着急又茫然,苗山主手指触上幕帘,正是清冽的灵息粉末,却突然“呸”了声:
“她糊涂啊!竟用了须少掌的遁身符离开了!那可是用来逃命的!用在我们这里,她真是头脑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