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掠过了他们的视野。
没有了眼镜，对宋柏雪来说远处的东西全都变得模糊，而近在咫尺的人与物却越发清晰。
覆面黑胶勾勒出唐怜的侧脸轮廓线条，那胶衣质感的材质吞噬了血肉该有的情感波动，让眼前人漂亮得像是武器测试时的AI模型。
宋柏雪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场荒诞的梦，风将他的发丝和思绪一起吹乱。
他好像真的做过这样的梦。
梦醒时，是以唐怜的一个堪称完美的收翼降落收尾。
宋柏雪的脚尖终于接触到了地面，他有些头晕目眩地望向眼前的奇怪入口，这像是一个垃圾场的小门，门上都是各种污渍。
“欢迎来到地下角斗场～”
生锈的铁门打开。
露出星空般的地下隧道。
戴着面具的迎宾人对着唐怜恭敬地弯下腰，唐怜从黑衣人手中选出了一张面具，戴在了宋柏雪的脸上。
那是一个兔子面具。
宋柏雪能看到镜片后的猫眼有些促狭地笑了一下，这道笑意闪得太快，和唐怜身后的星光隧道一样让人捉摸不定，还没等宋柏雪看清楚，唐怜就转身走在了前面。
唐怜边走边介绍道：“现在正好到了地下角斗场例行的斗犬表演时间。”
“斗犬？”宋柏雪茫然地跟着唐怜走，他感觉到里面人声鼎沸，却唯独没有犬吠。
“哦，那些斗犬不是狗。”唐怜往前走了一步，新的大门打开，前方的光芒如太阳般涌现，他抬手指向斗兽场中央最明亮的地方，“是人。”
灿烂的人造天空下，操作着兽型机甲的机甲师在巨型古罗马斗兽场的建筑物内搏斗。
大屏上投射出来两位选手的驾驶舱内部影像，占据上风的是一个戴着杜宾犬头套的alpha。
他操作机甲残忍地碾断了对手机甲的头颅。
全场都在欢呼胜者的名字。
唐怜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对着宋柏雪继续介绍道：“斗犬里有一种玩法，你可以选择一个败犬让他来打复活赛。”
“败犬？”
“败犬就是连输好几场状态很糟糕的选手，他们和丧家之犬没什么区别，机甲也都破破烂烂的。”唐怜耸了一下肩，他牵着宋柏雪的手往下走，那是一条七拐八绕的小道。
“你可以选择一个败犬让他重新上场比赛，如果他能扳回这一局，你就可以获得大把星币，败犬也可以重获新生。”
“这种游戏很受一些机甲制造师的欢迎，他们喜欢下场亲手帮败犬改造、修复机甲，当状态极差的败犬操作他们的机甲获胜时，这些机甲制造师的实力也可以得到证明。”
唐怜讲解得生动又熟练，让宋柏雪为之侧目，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以前也这样玩过吗？”
“我又不是机甲制造师，我怎么会懂得改装机甲呢？”唐怜语气无辜道，他停了下来，“哝，就是这里。”
前方宛如一个大型屠宰场，里面满是铁锈味，一个个囚笼般的集装箱里装着被淘汰的选手和废品一样的机甲。
“来试试吗？很有意思的。”
宋柏雪被唐怜推了出去，他感觉这实在是胡来，可是他却情不自禁被那些破损的机甲吸引了。
那些千疮百孔的机甲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只只受了伤的流浪狗，需要他去照料。
尤其是这架适合空战的人形机甲——
宋柏雪盯着那断了半截的机械翼，脑海中情不自禁闪过刚才由唐怜操纵的漆黑双翼，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让这双残缺的机械翼长出血肉。
唐怜看着宋柏雪选择了一个破损程度较高的人形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