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司礼监派来的细作。
若不是他在这偏远的太守府内没有消遣,早将她处死了。
沈星溯道:“你安静地待上一夜,我就宽恕你。”
燕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待上一夜,奴婢会疯掉的啊!二爷!您别走,放奴婢出来,求求您了!”
女子呼喊聒噪刺耳。
沈星溯向大花一挥手。
大花立即用爪子按住燕洄的背脊。
方才还哭闹不休的少女转眼便安静下来,趴在笼子里,绝望的气息从死灰般的眼眸中流露出来。
这一刻,燕洄千头万绪。
悔恨自己急于求成,不听好友莺儿的劝阻,执意以此法留在沈星溯身边。
可沈家权贵高门,便是做寻常的丫鬟她也是不够格的。
这是唯一的良机,能留在沈星溯身边去到沈家。
沈星溯头也不回地进了内间,其余人等纷纷退出,还贴心地阖上房门。
外间无灯,霎时落入一片漆黑之中。
花豹的气息沉重,嗬嗬的喘气声近在耳旁,兽口中滚烫浓烈的气味幽幽缕缕。
这一晚度秒如年。
虽目不能视物,燕洄始终瞪大了双目,盯着虚空中的一点,背脊因长时间未曾活动而变得僵直麻痒。
直到花豹疲累,躺倒在一旁睡去。
燕洄松了一口气,不敢动作发出声响,虽脑中绷紧了弦,却也在天亮前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时,肩膀上似乎有人在轻轻拍动。
燕洄睁开眼睛的同时,四肢百骸痛痒不休,头都抬不起来。
一道陌生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二爷他们都出去了,午后才能回来,你先出来吃点东西吧。”
燕洄活动着脖颈,勉强抬眼,笼门大敞着,豹子不见踪影。
面前一个灰衣短打的小厮正关切地望着她,“等二爷回来前你在进到笼子里就行,我不会告诉二爷的。”
原来燕洄被折磨了两天一夜,形容落魄,连被留下看守燕洄的小厮都看不过去了,冒着风险让她出来得半日喘息。
燕洄爬出笼子,就着一个茗碗咕咚咚饮下冷茶,又囫囵吃了一个小厮递过来的包子。
小厮安慰道:“没事的,他们都出去了,你回去睡一个时辰,待会我去叫你。”
燕洄千恩万谢,回到自己房间倒头便沉沉睡去。
只是噩梦不休,猛兽的深渊巨口和尖利的兽爪如影随形,燕洄几次惊厥起身,额头冷汗淋漓,身体痉挛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