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沉了下去,很快就浮了上来,只是池塘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抓的东西,她上不来。
白姨娘关心则乱,看见女儿浮上来后总算放下了心,她身边的人去拿了捞池塘里面落叶的网兜,这才将人拉了上来。
楚云梨摆摆手:“滚!”
温盼柔浑身湿透,裹着披风不停打喷嚏,牙齿也直打颤:“柳乐琳,我不会放过……阿嚏……不会放过你!”
“没脑子嘛!”楚云梨摇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认不清现实,还在放狠话。”
她抬步走了。
如来时那般浩浩荡荡,走的时候也是一大群人簇拥着。她离开后,周围空了一片。
胡昌盛心情复杂。
温盼柔一把揪住母亲:“娘,她这么嚣张,险些要了女儿的命,爹还要纵容么?”
白姨娘苦笑:“你爹不是纵容,是管不了。”
温久为了避其锋芒,虽然在府里,却从头到尾不出现,冷眼看她们母女被欺负。不是他不管,是不敢。
几人还在说话,已经有人过来请白姨娘去偏院了。
白姨娘还没去,就已经知道那院子肯定不好,也没兴致让女婿去看自己有多凄惨,吩咐道:“你们先回吧,最近老实点,别闹事。”
看女儿泪眼汪汪,脸上的巴掌印被水泡过后更显红肿,到底还是补了一句:“不会一直这样的。”
听到这话,温盼柔咬牙切齿:“娘,不要轻易放过了柳乐琳,到时我一定要亲自好好教训她,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白姨娘要搬家,温盼柔也没地方换衣服,干脆裹着披风出门。
那件披风还能值几两银子呢,胡昌盛扶着她,一路往外走。
温盼柔从来也没发现府里这么大,她浑身湿漉漉,一阵风吹来,几乎凉进了骨头缝里。还有暗处的各种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那些人,私底下肯定在笑话她!
温盼柔出门时,还险些被门槛绊倒,愈发委屈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胡昌盛一路都在安慰,当然,温盼柔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于是,一个哭着一个不停安慰着,两人离开了顾府所在的街,又花了两刻钟,总算回了胡昌盛的院子。
看过了顾府的繁华,再看这个简朴的院子,只觉得到处都陈旧破烂。温盼柔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乔氏看到这般情形,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她虽然没有见过儿媳几次,也知道这是个不肯吃亏的,结果她回家一趟后只顾着哭……明显是受了委屈。哭成这样,也不指望她能拿到银子了。
胡昌盛一想到外面欠着的债,心里也堵得慌,他特别烦躁,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
如果他的妻子还是柳乐琳……日子虽然清苦些,却也平淡,绝不会这样大起大落。他不用提心吊胆。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颓然。恰在此时,有敲门声传来。
院子不大,温盼柔哭成这样。下人是不好出现的,巧云也学机灵了,跟着厨娘躲在了厨房。
胡昌盛开的门。
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脸色顿时就变了:“姜兄?”
外头站着的人斯斯文文,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个读书人。其实他只是读过几天书,喜欢这样的打扮,真正干的是放利钱的活儿。
他浑身富贵,手里的扇子都坠着一块轻透的玉……这些全都是他那门营生赚来的。
姜三一步踏进门,看见温盼柔在哭,拱手道:“这位就是顾府的姑娘了吧?小生这厢有礼了。”行礼后直起身子,“胡大人,之前你说让我宽限三个月,如今日子到了,你也娶到了美娇娘,那答应我们的事情就该兑现呀。小生等了许久都不见你上门,只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