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接着发出一连串空膛声。
“呀,我的子弹昨天就打光了。”机器人解释,又气势汹汹地开着滑板车去往一旁,“我去找把铁锨把他铲死。”
纪九看着机器人的背影,只抬手拉开浴袍的结,抽出腰带,两头拽在手上,崩紧试了试。
再毫不迟疑地绕上序列者的脖子,狠狠勒紧。
他用力拽绳,手背上凸起了道道青筋。序列者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出声,只用一双黑沉的眼睛看着他。
纪九虽然经历过数场战争,也和塔柯军面对面拼杀过,但此时被这双深潭般的眼睛看着,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寒,心头的杀意飞快散去,便逃避似地侧过头,看向了一旁。
纪九一直勒到机器人返回才松手。
他背靠推车滑坐在地上,两条胳膊都已脱力,只低头喘着气。
他这些年出生入死,却从未在这样的场景里杀过这样淡定的人,也是第一次杀死自己曾经杀过的人。虽然对方是仇敌,虽然一次次给他设置陷阱机关,但这种感觉也让他很不好受,给他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纪九?”机器人拖着一把金属铲站在旁边。
纪九脸埋在膝盖间,片刻后才哑声道:“你看看他死了没有。”
“死了。”
“检查仔细一点。”
“检查仔细了,心尖跳动已经停止,血压也降到了0。”
“再检查一遍。”
“……好的。”
机器人继续检查序列者尸体,纪九伸手抹了把脸,摸到一手涔涔冷汗。
“我确定他已经没有了生命存活的迹象,确定率为百分百。”机器人再次汇报。
纪九闭上眼,仰头靠着推车轮,声音疲惫地道:“找根绳子,结实一点的,把他的尸体捆在车板上。”
“好的。”
“多捆几圈,手脚也要全部捆住。”
“好的。”
整个白天,纪九和机器人都在忙碌。他检查了能量系统,清理仪器设备里的灰土和锈蚀,确保生活区的水电供应不会断。机器人则负责打扫卫生,还冲洗整理出了一间厨房。
但他俩总会时不时就离开屋子,去看看序列者尸体,担心他现在就已经在开始诈尸。
纪九站在推车旁,目光一寸寸扫过尸身。
1,2,3,4,5。
胳膊上的绳子绕了五圈,依旧是绑的克雅结,没有变化。
左边额头上搭着一缕头发,离眼睛约莫一寸距离,头颅没有转动。
右腿裤子的那道皱褶还在,位置相同,没有起身过。
确定序列者没有复活,他这才转身走向工作区。
他刚走进工作区其中一间房子,机器人又离开厨房,驾驶着滑板来到了推车旁。
无呼吸。
无心跳。
无血压。
对外部刺激和内部需要无接受性、无反应性。
很好,死得很彻底。
到了晚上时,地下生活区终于被收拾出来。纪九头上搭着一条毛巾,穿着浴袍趿拉着拖鞋,坐在一台仪器上休息。他左边半空系了一条长绳,机器人在晾洗净的军装和床单被套,右边则是那架躺着序列者尸体的推车。
纪九盯着尸体,嘬了一口营养剂,突然坐直了身:“他好像动了一下。”
机器人立即扭过头,接着道:“没有动。”
“你在晾衣服,又没有看着他,怎么知道他动没动?”
“我把他身体和推车边缘的相隔距离记下来了,一厘米都没有偏移。”机器人回道。
机器人晾完衣服,便开着滑板停在纪九身旁,一